洛九江:“……”是谢春残误会他已经了无生机,真的把他深埋十八尺了?
“醒了?”谢春残漫不经心地问候了一声。
“谢兄?”洛九江张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干涩,声音嘶哑,不得不清了两下嗓子。就在这短短的一个瞬间,谢春残手中骰子筒一停,揭盖看点,转眼又是甩手一把雪扔来,不偏不倚的落到洛九江的胸膛上。
“敢问谢兄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教你了吗,摇骰子。”
“这种向我身上泼雪的方法,是此地特有的治疗土方吗?”洛九江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到底还是怀着一点期冀问出口来。
谢春残摇晃竹筒的手腕一停,直视着洛九江正色道:“不是,这是代表你输给了我。”
猜测成真,洛九江不得不仰头长叹一声,对谢春残的娱乐精神佩服得五体投地。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谢春残自己提前压大压小,又自己掌着骰子。每当他压中一回,就全算还没有意识的洛九江输了,便毫不客气地向洛九江身上撒一把雪,直把他堆成这幅样子。
洛九江挣动几下坐起身来,背倚着一处雪堆,看了看谢春残干干净净的衣角,质疑道:“谢兄真是赌术惊人,竟然一次也没输过?”
“输过。”谢春残懒洋洋道,“可我又不比哪家木呆呆、娇滴滴、一刀下去就先把自己放平个一天一夜的小朋友。雪扬到我身上,我难道还不知道抖吗?”
洛九江:“……”
“木呆呆、娇滴滴、一刀下去就先把自己放平个一天一夜的小朋友”苦笑一声,不理他那连消带打的挤兑,自己把身上腿上的雪拍了个干净。
直到此时,洛九江才开始仔细观察他此时所处的环境。
这里是一处雪下地洞,和那些人用来埋伏过路猎物的地洞大同小异。坐在对面的谢春残虽然神色松弛倦怠,脸色却较往常苍白一些,显然是自身伤势未愈。想到两人赌局终了,确定自己赢了这一局后,洛九江就径直昏去,剩下的事情全扔给谢春残打扫收尾,也难怪他对洛九江有点怨气。
天知道他是怎么拖着伤躯,扯着洛九江,一路走过别人的埋伏,找到一处还算隐蔽的藏身之地的。
想通其中关节,洛九江讪讪一笑,一摸鼻尖:“谢兄辛苦。”
“我不辛苦,是你辛苦。”谢春残戏谑一笑,“你既然赢了我,拿那筹码干什么不好,非换一个要我出去看海的条件。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好好费心,想想怎么把我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