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残确实有种直情径行、随心所欲且不讲道理的“疯”劲儿。
谢春残眉角又是一抽,好半天才缓过来,十分和蔼可亲地对洛九江解释道:“九江有所不知,她说我疯,是在出于单方面的判断臆想,我说她疯,全是凭借已经发生的客观事实。”
见洛九江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谢春残只是微微一笑:“闲话少叙,第二局也到了开场的时候,不知你现在可休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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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旗大人。”那属下跪在地上,连呼吸都控制得极轻,不敢抬头或看高踞在椅子上的青年一眼,“先前派出去的两队人已经找到了。”
“嗯?”青年仔细擦拭手中长剑的手指一顿,“莫非是羞死他们了吗,竟然一个也不敢来见我?”
“大人,他们,他们都死了!”属下眼睛一闭横心报告道,“两队中各有人身中凌风白羽箭而亡,在场并未能发现那黑衣小子的尸体,求大人恕罪!”
“谢春残。”青年眼神一沉,从齿缝里碾磨着挤出一个名字来。原本握在手中的白绢被他揉在掌心里握成一团,“又是这疯子坏我的事。他一条春蚕不去吐丝绣帕,偏要拉弓捻箭,简直是失心疯!”
属下深深将头颅埋下去,不敢应答这话,只把自己当成一块没长耳朵的木头。
“罢了。”青年张开手掌,那块皱巴巴的帕子就从他指缝中滑下,被他轻飘飘地拿脚尖踢到一边,“他捉走那黑衣小子应该是想要打探我的意思。不用再派人出去了,灭口的工作,谢春残自会帮我们做的利落。”
毕竟……在那心思莫测的杀神手底下,他还没见过哪个活人能喘着气和对方共处三天以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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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岛小世界,玳瑁岛上
“洛氏一族如今是真要抖起来了。”几个闲汉扎着堆儿拨着盘子里的虾米嗑牙,“据说他们马上就要举族迁至上界,此事是不是真的?”
“那还有假?这些日子洛氏族地里往来的车马,你不也见到了吗。”一个闲汉呸出了嘴里嚼扁的螃蟹脚,“咱们从前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谁能想到洛家一个客卿竟是那样能耐的大能?据说大世界往上的人都要叫他一声‘尊上’呢。你知道洛家是要迁到哪儿去?就连云豹界那般气派大小,他们如今都看不上哩。”
“要我说这洛氏也真是……”其中一人虾米也不吃了,只摇头晃脑地感叹道,“最近那首童谣你们听过没有?我家小子啥也不懂,只蹦着天儿的唱……‘一人死球,全家升天。老子得意,儿子玩完。’,洛家死了一个儿子,马上就牛哄哄一个老子。我听说啊,那秘境是怎么塌的还不一定……”
他这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只压到肩上的冰冷手掌打断。下一刻,这闲汉而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那童谣和传言是从哪里传来的?有劳你和我来上一趟,好把这事分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