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我坐了起来,在离得稍远的褥垫上,看到了裹着毛毯,坐着的莲。
她从悠那结果一杯饮料,表情很明快。
手腕上,挂着一个蓝色的钥匙圈。
“钥匙也还回来了。”我感到一阵欣喜。
征史郎跟我解释道:“那之后,是执行人出来放这的。为了不让她再忘记我就把钥匙绑在她手腕上了。”
“太好了。”我由衷地感到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哎,一大早就出现了这么严重的事。”征史郎叹了口气,起身问我,“要吃点东西吗?”
“嗯。”
“那就吃饭吧。赶紧转换心情,把这事给忘了吧。”
想站起来的时候,撑在地上的右手传来阵阵痛楚。
我一看,原来是手指上被烫到起泡,应该是给高压棒电到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吧。
这样结束真是太好了。
不管是烫伤,还是莲。
最终,早饭和中饭还是并成一顿了。
加上昨天剩下的咖喱,速食品和软罐头之类的,基本上也就吃这些了。
看来仓库中的食物在夜里会有人来补足。真是细心啊。
我和莲还是没有好好的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大部分人也都只吃了一点点。
之后,关于这个游戏的进行,我们也进行了商讨。
但是从结论来说的话,还是没什么发现。
首先,能确认的就是囚犯这边和看守那边打开门的方式,应该是不合规则的。
看来一开始是从最左边开始打开的,第3个(c)和第4个(d)好像是相反的顺序。
那时候,那边和看守这边同样是乱七八糟的,因为水芹在七绪之前进门,所以顺序乱了。
c和d都不知道连接的是哪里的门。从胡桃的证言来看,d和a应该是连在一块儿的,关于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暂且认为,被认为住在d的惠澪奈和被认为住在e的征史郎,又一次成为了室友,他们的门是相连着的假说可以成立。
但是……其他的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胡桃进入房间是前一天彩音前辈和悠碰面的房间,如果假设成立的话,胡桃应该也会碰见悠才对。
但是,却无法证明。
胡桃抱怨道:“我不管对他说什么,他都一句话不说,我觉得他就是杀人犯。”
悠也说道:“我的对手也是这样。不管我说了多少都不回我!所以,看起来应该不是小胡桃吧。”
不仅如此。
彩音怪笑着说:“我跟自己说话来着……吧唧吧唧……”
水芹皱着眉说:“这个……对方一直沉默着,所以我也没法继续说下去,只好就这么沉默。”
彩音又说:“好奇怪……我因为听到隔壁房间里传出了朗读杂志的声音,才以为那是莲亲的……”
莲不明就里,疑惑道:“那是什么意思?”
征史郎也不追问,接着问我:“和马呢?”
我无奈地说道:“说是和他说了,但听起来不像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征史郎又问莲:“莲怎么说?”
“嗯。我的隔壁墙也没说话呢,所以我也就说不下去了。”
接着是亮也说话:“我的对手也很沉默。所以我也沉默。”
七绪赶紧接口:“我也一样。”
怎么回事。
征史郎迅速作了总结。
“根据看守的证言,囚犯有我1个,像是雪村的人有1个,身份不明的奇怪家伙1个,一直不说话的家伙2个。根据囚犯的证言,看守有惠澪奈1个,不说话的家伙4个。‘做出沉默证言的看守’只有亮也。另一方面,‘做出沉默证言的囚犯’有3人。”
征史郎说完这些话,在场的人无不面面相觑。
“数字对不上啊。肯定是有人在说谎。”征史郎不依不饶地说道,“话说‘因为说不上话所以就不说了’这种事,到底是真的吗?一般来说不会说说看的吗?”
一阵沉默。
“难道是因为没法说出真相才这么撒谎的吗?”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意思?”征史郎不解。
“比如说,因为罪种的限制。说不定是因为暴露身份就会死,或者说出实情会死,有很多可能。不然的话,囚犯也不可能拒绝和我们看守合作。”
“唔。也就是说,不可能调查房间之间的联系了……抱歉,让大家做了无用功。”
征史郎苦涩地道了歉。
脸上露出了无法抑制的焦躁。
但是,并不是无用功。
至少那些沉默的人应该是多少掌握了对手的情报才一直沉默着的吧。
也就是说,目前的状况下即使没有向别人公开自己的情报,每个人掌握的情报量之间还是有差异的。
“还是确认一下吧。”我的目光扫过每个人,说道,“我觉得,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想法,就是从这里逃出去。对吧?”
听到我的问题,大家都点了点头。
关于这一点应该没有疑问。
通过询问来调查房间的连接这种方法,要实现的话还是不怎么好。
但是。
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我隔壁那人的声音。
那家伙不一样。
总觉得那家伙和我们抱有不同目的,有其他的目标。
那家伙,是谁。
真的是第6个囚犯吗。
还是说是我们5个中的某人呢。
伴随着这一点都不痛快的心情,时间已经过了正午。
不管怎么说,不用说出昨天和同屋的对话内容真是太好了。
突然,征史郎神秘兮兮地说:“也就是说,开始开发杀人兵器吧。”
“这是怎么回事啊混蛋!”
我觉得他的大脑已经接近疯狂了,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一掌打在他的头上。
“好痛!反对暴力!”
我驳道:“杀人兵器就不暴力了吗!”
征史郎强词夺理:“武器又没有罪,都是战争惹的祸。”
水芹掩嘴笑道:“像是军火商说的台词呢……”
七绪饶有兴致地问:“那么,是什么情况?这次的诡计又是什么?”
征史郎一本正经地说:“唔,我在考虑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从正面突破逃出这里的方法。”
总之,为了突破墙壁和门,需要一些爆炸物或燃烧器之类的东西。还有能打倒执行人的武器。这是最低配备。
不,虽然说的很轻松。
“这里有这些东西吗?”我泼了他一盆冷水。
“唔。”征史郎立马语塞。
“该怎么得到呢,特别是爆炸物。”我继续问道。
征史郎故弄玄虚道:“那些东西要是被好孩子学去的话那就糟了,所以肯定是个秘密啊。”
“咦……难道说还真的能办得到?”水芹有些不敢相信。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说太了不起了。”莲赞叹道。
“嗯,但是这需要大家的帮助。”
说着,征史郎拿出了一个足有一个人手臂圈那么大的水桶。
“这是什么啊?”我摸不着头脑。
“合成爆炸物必须要有氢氮化合物,也就是氮元素。”
“呵呵,然后呢?”
“把你们每天都要产生的氮元素的原料物质放入这个桶里。”
不用说,这之后征史郎肯定是被我们一通暴打。
“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原来是开玩笑啊!”
“要是认为我是认真的话为什么要打我!”
“这是民心所向!”
“变态!城本是个变态!”水芹羞愧难当。
惠澪奈厌恶地说:“太恶心了!!混蛋!!”
七绪咋舌:“与其要做那种事,我还宁愿选择电椅呢!!”
彩音若有所思道:“这个不仅太小了坐上去还不舒服……”
七绪赶忙打断她:“西城前辈请闭嘴!”
征史郎想了一下,说:“按照目前来看……不,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有可能。只有1周的话稍微有点严峻。”
“哎呀……”我无奈地耸耸肩。
“没办法了,关于门的问题以后再说,先来解决一下武器的问题。”征史郎这话是认真的吧。
“武器……呀。看守的高压棒不知道能不能变成武器。”亮也提醒道。
就因为这句话,我突然开始紧张了起来。
“真没想到用于叛乱的东西居然交给了游戏参加者。”征史郎点点头,说道,“执行人的防护服应该带有防电功能,所以应该考虑到隔离操作高压棒的话可能会无法使用。当然,这里面应该也没有可以很简单的就能被拿来做武器的东西……一码归一码。究竟我的独家创意会不会超出监狱长的想象,试试看就知道了。”
就是这么回事,我们部的疯狂科学家开始了挑战。
“趁这时候,看守先集合一下。”
我号召着几名看守往庇护所走去。
我有东西想确认。6.
“和马。”
我正想从庇护所出来,胡桃叫住了我。
“干嘛?”
“我只是想给你个忠告,你这什么态度?”
这个混蛋小鬼。
亮也笑道:“你快听听看吧。看来这位小姐对你很感兴趣呢。”
胡桃脸上泛起红潮,辩解道:“什么……根本不是这样。”
真是烦死了。
我只想独自承受这一切。
亮也离开了庇护所,只剩下了我和胡桃。
“到底什么事?”
“告诉你哦,和马。”
又来了。
“说谎的人。”
“啊?”
“算了吧。”
胡桃欲言又止。
这家伙。
“等一下……抱歉。”
为了让她说下去,我只好道歉。
“不要对胡桃发火哦。”
“抱歉。你要说什么?”
我觉得有必要通过谈话来冷静下我的头脑,但是更重要的,我对话语之下的意思很在意。
“看起来很恐怖的眼镜仔,他在说谎哦。”
咦?
“是指七绪?”
“也许,就是他。叽叽喳喳,有点讨厌。”
那肯定就是七绪了。
不过我个人倒是觉得征史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个很恐怖(也许是危险)的人。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呢?”我问她。
“第一天的时候,他和我在一个房间,但是却一直不说话。”胡桃不快地说道,“所以,昨天的夜里也一定是,就算我想要说点什么,他也一定会谎称什么事都没有的。”
等一下。
“第一天在同一个房间?这你怎么知道的?”
“情况证明。”
“麻烦说清楚一点啦。”
“详细的情况就是秘密啦!但是!”胡桃嘟着嘴,说道,“那天晚上,我已经说过自己就是胡桃了,和我同室的人应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就在胡桃旁边。”
这家伙意外的条理清晰。
“那个人应该一边想着‘和自己同室的就是那家伙’一边往这里看才对。所以我,故意说了些奇怪的话,来看看大家的反应。”
奇怪的话?
“是和事实相违背的话吗?”
“没错。接着,对方露出了‘咦?这家伙怎么说的话跟我知道的事实不一样呢?’这样的表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家伙。
虽然觉得她头脑很好。
但是,也不单纯是这样。
没有破绽,不过也有些不同。
说的强硬一点,就是被下套了。
对于欺骗他人这件事,这家伙好像一点都不犹豫。
“也就是说,你是欺骗了七绪吗?”
“没错,那家伙是个骗子。胡桃经常说谎,所以会了解,一定没错的。”
真是微妙到无法相信的说法啊。
我突然想到了“说谎王国”的故事。
“可以详细一点告诉我吗?”
她用手指抵住嘴唇,神秘地说道:“秘密。”
“我会守住秘密的。”
“嗯,我也觉得你能守住秘密。”胡桃嘲笑般地说,“明明是要保护悠的姐姐,明明自己也那么痛苦,没想到和马还能做那种事呢。”
“这个没什么。”
我只是,想从伤害别人的痛苦里面逃离出来而已。
“但是,我觉得我想要的并不是那种东西,所以我重新说一遍。”胡桃表情严肃,“如果你变成我的同伴的话,我就全部告诉你。”
“好,我承诺。”
听到我这么说,胡桃的眼睛立马变细了。
“我不相信承诺!”
为什么。
“只要让我看见你的态度就好。”
说完她一个转身,背对着我跑了出去。
胡桃走了。
我还在想着一些无聊的事,胡桃就已经关上门,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哎呀,管弦乐部的女孩子们怎么都这么麻烦呀。不过我自己好像也很麻烦。
总之。
如果昨天,七绪和胡桃是在同一个房间的话,会怎么样?
总觉得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过还是先去厕所吧。8.
仓库里还有一个姑娘,在寻找着瓦楞纸箱。
“你在干嘛呢?”
“啊?是小和啊。”
“我重新问个问题,刚才那种卖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你烦死了。跟小和你又没关系。”
“在找你的假睫毛吗?”
“哈?你怎么知道?”
居然真是这样,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虽然已经有了粉底和眼影。”
“真是辛苦,这种时候也不忘记化妆。”
“是啊,女人就是很辛苦的。”
本来是故意挖苦她的,不过看了惠澪奈并没有明白。
我避开惠澪奈,独自寻找目标。
有了。
红的黑的蓝的绿的……好多油漆啊。
可以和大家其乐融融地一起画画吗。
“啊,小和……”
“啊?”
“我们,那个,能活着出去吧……”
这个很让人不安。
说起来,说了就算很勉强也要像平常一样这句话的,就是惠澪奈吧。
我其实并不想说谎。
“我直接说了,我觉得形势挺严峻的。”
“是吗。”
“你其实也明白吧。”
惠澪奈沉默半晌。
“小和,其实你不是个优秀的男朋友吧。”
“怎么了?”
我的内心很受打击,但是表面装的很平静,继续听下去。
“在我想要什么的时候不会给我想要的答案。”
“我只是有点急躁。”
“真的?”
“你这家伙,你以为我不想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吗?”
“那种事情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就是这样啊。”
“耶,大胜利!”
惠澪奈显露出来的样子,如同不悦时发牢骚一样。
“话说,平常你都是以其他男人为目标的吧?”
听完我的话,她就脸红了。“你,你在说什么呀?”
“不要装傻了,是亮也吧。”
“啊?根本没那回事,我又不是花痴!”
随着说话的进行,惠澪奈已经表现出了很明显的可疑举动,难道她真的认为自己没有暴露吗。
“说实话,你就算不化那么花哨的妆也算是个美女吧,就那样保持素颜和其他人一决胜负吧。”
“你是笨蛋吗。那样的话不就根本赢不了水芹还有彩音前辈吗!”
咦。
“亮也那家伙,跟彩音前辈之间好像有点什么,听起来水芹怎么好像也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