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头吃饭之前跟裴英智打了个招呼说于渃涵也去,反正都不是什么外人,裴英智也就没说什么。
于渃涵是不知道王寅和裴英智今天要聊什么内容的,但她有些事情想问裴英智。三个人一坐下,裴英智先挑起了话头。
原来,信游想介入int在虚拟形象授权这块的业务。本来这是件好事,因为虚拟偶像除了原创角色之外,很大一部分来自角色衍生,比如固有的动漫游戏形象。这就需要技术公司与ip持有方进行洽谈合作。
信游身为市场上非常有影响力的游戏公司,除了自身的开发,这些年来也陆陆续续地收购了一些独立工作室和小公司,持有足够多的ip资本,本身的衍生开发也非常多。而且信游依托游戏本身有着强大的线上线下的赛事运营,是不缺市场和宣传阵地的。
但是信游想率先跟int合作去搞联合开发,要求int的技术除了他们公司本身的自有项目之外,投入市场的第一单生意要跟信游合作,并且有一定时间的排他限制。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市面上能够看到的ai虚拟偶像,除了int自己的,就是信游的。
一般来说,都是授权品类排他,比如一个形象授权给了某家公司用于某品类的开发,就不能再授权相同竞品。从来没有像他们这样,反过来要求对方不能再开发其他类型角色。
于渃涵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且是信游的老板亲自来跟她谈的,她总不可能连个面子都不给。试水项目大家都是在赌,为表诚意,信游给了相当大力度的利益让步。双方本来就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如果于渃涵死都不答应信游的话,账可能就更算不清楚了,但是很明显这个买卖就很别扭,对方就是仗着你不敢轻举妄动你能怎么着?
于渃涵心里把王寅骂了一遍,想来想去,这件事是可以答应的,但有一个条件。她要求信游想办法说服ien资本在int下一轮领投。
她心中有一个预期的融资时间,那时候不出意外的话,int的估值会被抬到一个空前的高度,投资人们虽然表现的都很热情,但谁口袋鼓谁在装逼她心里是清楚的。ien如果能在下一轮中领投的话,既可以分摊压力,也可以为项目背书。
不过她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在int原始积累中,ien已经做了相当大的投入,虽然大家都知道投这个多半不会出错,但是裴英智又不是傻逼,领投固然会拿到更多的利益,但是风险是同利益一并存在的。
关键是,这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不是随便在纸上写个数字就完事儿的。
结果于渃涵没想到,信游没有拒绝她,而是答应谈谈看。
市面上有些八卦传闻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坊间盛传信游一直想启动ipo,但一直没音讯,中间的磕磕绊绊旁人不得而知。但从信游总想找ien出血的架势来看,也许是有点故事的。
正好,于渃涵也觉得还是ien适合他们,俩人就一拍即可。
更关键的是,裴英智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个py交易,他听说的故事版本是信游对int下一轮融资蠢蠢欲动,所以想跟int一起玩衍生开发的事情。
他觉得这很儿戏,于是以私人身份询问王寅,王寅就会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弄得裴英智也有点不太爽。
“原来闹了半天裴总就想知道这件事儿啊?”于渃涵说,“我们确实和许总聊过这个事情,也确实有些意向。不过一切都是意向中,只要最后没落笔签字,都不好说怎么样的。”
裴英智说:“你不是跟天源的谭章关系很好么?他们有什么意向么?”
“说起这个啊……”于渃涵说,“裴总似乎对天源很了解的样子,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女人是很爱听八卦的,裴总有没有八卦分享?”
裴英智摇头:“抱歉,我对八卦不感兴趣。”
“这样呀。”于渃涵有点可惜地说,“我还想跟裴总分享一些信游的八卦呢,那天许总可是专程从上海飞到北京来找我的呢。”
裴英智沉默了一刻,说:“ien曾经启动过一个收购项目,对方是一家上市公司,但是这件事最终没有谈成。不久之后,他们的股价开始上涨,持续一段时间之后,最终还是被收购。而以高价收购这家公司的就是天源集团,促成这笔交易的就是……”
他看着于渃涵,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谭章。”
作者有话说:
我不是很懂投资啊股票啊什么的,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不懂,于是放弃学习打算乱写,大家随便看看就行了,不用当真。
第21章
于渃涵晚上回家之后就开始查那家被收购的公司。
从披露出来的新闻来看,这个故事好像并不是很复杂,就是普通的收购。虽然裴英智在于渃涵心中并不是一个什么大度的人,但是做生意就是这样,价高者得,他没有理由就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记恨上谭章。
主要是裴英智最后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让于渃涵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她不清楚裴英智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还是故意模糊重点来刁难她。
不到一两天的后,王寅约于渃涵见面,地点却是在花枕流家里。
于渃涵之前去过花枕流那里,他家简直就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那种装置和布局,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很多市面上没有的电子产品。
这是个科学怪人的实验洞穴,不是一个普通正常人的家。
花枕流似乎刚起床,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房间里的冷气可能只开到了十六度,他还披了件睡袍。
于渃涵冻得够呛,说:“你们俩约我什么事儿?”
花枕流歪歪斜斜地坐在专门设计的转椅上,用下巴指了指王寅:“问他。”
王寅对于渃涵说:“你不是之前让我帮你查一下谭章的行动记录么,我托朋友查到了,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他把一个文件袋交给了于渃涵,“但是那天跟裴总吃饭的时候,他提的那件事,你还记得吧?”
于渃涵点头:“嗯,总觉得……很奇怪。”
“我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王寅说,“怎么这么巧,当他们拒绝ien之后,股价竟然开始出现了转机,而且新闻上出现了那么多回光返照一般的好消息,最终以一个堪称梦幻的价格卖给了天源。”他说着说着笑了一下,“这到到底是什么样的好运气呀?我怎么就没拥有过?”
“关键是……在公司当时处于严重危机的情况下,股价靠什么涨上去的?”于渃涵顺着王寅的话也说出了她的疑惑。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问王寅:“我们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么?”
王寅说:“他骗你,不就是应该死么?还是说,你只是想让他登上那种无关痛痒的八卦娱乐版版头,仅此而已?”
“可这一切都是只是猜测,裴英智抛出这么一个信息来,难道就一定是真的么?”于渃涵说,“谭章这个人很精明的,他从一无所有做到现在这样,不可能留下什么落人话柄的……”她忽然停了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
王寅问:“什么?”
“我想起来了!”于渃涵说,“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向王寅和花枕流说,“谭章有一个朋友叫杨华清,是腾科基金的,他是腾科基金这几年崛起的重要人物,两个人关系非常好。但是有一次杨华清给他打电话,谭章怕我怀疑,专门给我看了他和杨华清的聊天界面,上面除了那个通话记录之外,没有其他的内容。”
王寅问:“这怎么了?”
“如果我跟你的关系很好,我平时会跟你没有任何私下联系么?怎么可能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于渃涵说,“这正常么?”
花枕流在一旁听得有点不耐烦,说道:“你们两个是投靠公安局的经侦大队了么?那也不用在我家开会吧?我凌晨四点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