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往里走,说话的口气近乎命令,格外强势。
温言深淡淡笑了一下,她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
她跟着进去,将房间的门关上了,但也不往里走,就站在玄关处,被暖气一吹,身上的雪化的更快了,很快,她的藏青色大衣上传来一阵阵的湿意,鬓边碎发上也挂上了水珠,她不自觉的抱住手臂,声音也更低一些:“我来找你……是想恳求你,能不能帮怀钰一次?我知道你……”
她的声音柔婉动听,可徐放并未等她说完,就打断她:“温言深,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上次我不过是路过我们的学校……给你带了一份南方的糕点,你当时说了什么,这么快你就忘了?现在又来求我?”
她越说越是恼火,偏过头,不想去瞧温言深满身湿透,颤栗发抖的样子。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呢?
她先前都已经决定不再计较,也告诉自己释怀,可是……不过是一份糕点而已。这个人冷漠的拒绝了,不肯跟她见面,在电话里淡声说:“都过去了。徐总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这辈子都不需要再见面了。”
温言深静默了一会:“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不必道歉。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留一丝情面的人是你。所以,你现在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难道还以为我对你旧情难了?”
“我……我没有这么想。”
徐放冷笑一声:“那你怎么想?温小姐,你我早就过了那种单纯的年纪,该知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免费的午餐。你不能开出足够诱惑我的砝码,我又为什么要辛苦付出帮你呢?这是商场上的规矩,你该懂的。金钱、权力、地位……这些,你能给我什么呢?”
温言深垂下了头,眼睫上也凝了湿濛濛的雾气:“都不能……我唯一能给的……”
她声音一顿,慢慢的,将大衣外套脱了,扔在了地上,紧接着……是内搭的连衣裙,再接着……
徐放瞳孔不受控制的一缩,出声斥责:“温言深!你这是做什么!”
她话音才落,对面的女人已经将最后一件里衣给脱掉了,如一株晚夏的菡萏,纤细动人,也柔婉易折,凝脂如玉。可徐放根本没有心思欣赏,怒火满腔,捡起地上的外套,重重的往女人身上一砸:“温言深!”
温言深的动作停了,她无法再继续下去,轻轻的呵着气,碎发掩着的耳廓早已红透,她不住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过于羞耻:“……对不起。”
温言深缓缓蹲下来,捡起衣服,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一件一件的穿衣服,湿透的外套都被穿上,她的脸颊冻的发白,声音也打颤:“我这就走。”
她僵硬的往前迈了一步,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那个人打横将她抱起来,为满手的冰凉而忍不住皱眉,声调哑了:“温言深……这是你欠我的……”
温言深赌对了。
这是她朝思暮想,魂牵梦萦了二十年了的人,她再怎么告诉自己忍耐克制,可看到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还是鬼迷心窍的不想她走,还是忍不住抱住她,将她圈在怀里,一步一步,往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