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冰块冰了毛巾,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拿冰过的毛巾,轻轻擦拭纪以柔的额头。
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温大小姐,竟然也有挽起衣袖,拧干毛巾的一天。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与睡着的纪以柔说话:“纪以柔,你这是享受了最高首长级别的待遇。”
可惜纪以柔睡着了,没空表达对首长级待遇的感谢了。
她烧的有点严重,退烧药吃了半粒,冰毛巾换了几条,额头还是滚烫的。
温怀钰忍不住想,她不会是从那天开始就在生病吧?
就那天,纪以柔偷偷跟着她,被她发现的那天,好像状态就有些低迷了。
温怀钰记得很清楚,纪以柔最开始说顺便路过,后来又说只有一天就杀青了,但是因为有想见的人……她当时说什么呢,她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并不相信。
温怀钰偏过头,语气很不好:“傻子。”
睡着的人安安静静的,比旁人都要乖的,一句话都没有,温怀钰再生气,也不能跟个病人生气,又说了几句傻子,终于转过头,在床边坐下了,戳了戳纪以柔的脸颊:“叫你呢,听见没。”
好像是第一次,她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上楼梯的时候还不安分,现在躺下就安静的让人心疼,一点脾气都没了。
温怀钰终究放下了戒备的,第一次看着纪以柔睡觉,第一次这么陪着她,终究还是有点心疼似的,又叫了她一下:“傻子。”
哪怕她平日里张扬舞爪还有刺,现在也不忍心再刺她了。
她靠在床边,不是一个很合格的看护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还眯了眼睛睡着了,忽然惊醒的时候,看纪以柔还在睡着,额头上的温度好像也降了一些了。
先前没跟爷爷打个招呼就离席,终究还是欠妥的,温怀钰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新换了一件礼裙,简单的补了个妆,站在门口时又看了纪以柔一下,才将门关上了。
温严果然在找她,看见她的时候有些焦急:“怎么到处乱跑?南南,你苏叔叔刚想见你。”
温怀钰嗯了一声,也没多说的,知道今晚还有许多人尚未周全到,只能端着酒杯,一个个的过去打招呼,只是心里装着事情,难免有些出神,甚至差点叫错了人名。
不过,宴会总算是到了尾声了,大多数人都走了,留下的大多是年轻人,还在舞池里热舞,温怀钰松了口气,抓住机会,匆匆上了楼。
她出门的时候很想锁门,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推开门一看,还好,纪以柔就躺在她床上,哪里都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