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来常常给他打电话,两人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
虽然最终去不去非比还不知道,但罗迹在这款游戏里投入很多精力,也费了很多心血。
将来上线那天,他不想听到有人说它不好。
周一中午,罗迹从机房出来,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订票软件发来的通知。
他定了周末的机票飞青城,没告诉许沐,想给她一个惊喜。
回到寝室,只有天涯在,他正跟沈瑜聊天,罗迹没出声,把从食堂带回来的饭菜放桌上,去水房洗了手,回来吃饭。
天涯是公放,罗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
那头隐隐传出几声咳嗽。
罗迹听出是许沐,皱了下眉,起身拿起电话走到阳台,给她拨过去。
三声后,许沐把电话挂了,随后微信进来一条消息:我在图书馆,不方便接,你忙完了吗?
罗迹看着那行字,没有戳穿她,只说刚从机房出来,想着告诉她一声,没什么特别的事。
回来后,罗迹在手机里打出一行字给天涯看:让沈瑜去外面接,我有事问她。
天涯点了下头,过了大概半分钟,沈瑜说:“我出来了,怎么了?”
罗迹:“小沐是不是病了?”
沈瑜说是,“咳嗽几天了,今天还有些发烧,我给她买了药,刚吃过,要是晚上还烧,我就准备送她去医院了。”
罗迹回想这几天,确实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给许沐打电话,她经常不接,要么就在老师那,要么就在图书馆。
沈瑜说:“我认识她快四年了,从没见过这样的许沐。”
罗迹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什么样。”
“消沉,低落,情绪反复。”
“她原来多独立潇洒一人啊,遇到麻烦从来不用我们的,就一个人扛,你们走之后,每次她跟你聊天视频看着是开心,可放下电话,她表情马上就不一样了,这段时间,我都没怎么见她笑过,我觉得她可想你了。”
沈瑜声音压低了些,似乎怕屋里的人听见,“她不让我告诉你她生病的事,可能怕你担心。”
“她对你是真好。”
罗迹好半天没有出声。
过了会,他沉声说:“我知道了,谢谢。”
天涯在一旁接过电话,“怎么了?”
罗迹匆匆回寝室,从柜子里拿出他的黑色旅行背包,捡要紧的东西往里扔。
天涯看的有些懵:“你要上哪去?”
“你替我请个假,我要去青城。”
天涯:“什么事这么急,现在走吗?”
罗迹把笔记本塞进去,又随便拽了两件衣服和袜子内裤什么的一起扔进去。
五分钟不到,他拉上背包拉链,套上黑色的长款风衣,单肩背包,走到门口,想了一下又回头,“我一会自己跟老师说吧,这两天有什么通知给我打电话。”
他往楼下走,天涯追出来:“你几天回来啊?”
“不一定,电话联系。”
罗迹周末的机票最早能改到明天,他索性重新买了一张,晚上六点就能到青城。
他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太粗心,没有提早看出她的异样。
她不舒服还要强撑着听他说那些难懂的游戏术语,有时还会给出一些小建议。
外行人的建议有时很有用,就像初学麻将的人总是很有灵气,常常赢牌,懂得越多,束缚也越大,有时会被困在某个灵感的角落出不来。
许沐总是能一语点通他卡顿的节点。
下飞机时天已经快黑透,他出来的急,忘记带手机充电器,电量还剩不到十个。
打车去a大的路上,罗迹给沈瑜打电话:“我大概还有四十分钟到,手机快没电了,一会麻烦你下来接我一下。”
沈瑜有些惊讶,“我猜到你会来,没想到这么快,我知道了,我七点左右下楼。”
挂掉电话,罗迹看向灯火阑珊的窗外。
这条路,这个方向,他一共走了三次。
第一次来实习,他没想到能在非比遇见她。
第二次从广州回来,他带着思念与忐忑,准备捅破那层纸,问她到底愿不愿意重新跟他在一起。
第三次他心疼。
特别想她,离a大越近,越想她。
七点的时候,罗迹到了许沐宿舍楼下,沈瑜已经在门口等他,她把罗迹拉到角落不显眼的地方,“沐沐烧还没退,比白天更严重了,让她去医院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