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全都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看,看了还不成,皇帝还要他们说感想。
感想,无非是臣等不力,地方官员不力等等之类的话。
皇帝又从陈太监手里抽来一本奏折,拿在手上,问:“为何宜州只死三人?!同样大的雪,同样的寒冬,这是为何?!”
一片沉默。
“陈学,你来说!”皇帝点名,这是礼部一位官员,年前便是他带队去的宜州。顾皙品阶太低,没资格来朝会。
陈学出列,将怀王殿下在宜州是如何出资筹建善堂,又是如何带领世家给百姓发放抗寒物品的,再与大家说一遍。
底下听得更为沉默。
他们能说什么?说这只不过在宜州一州执行,地方小,人也不多,花不了太多银子,自然好操作?说又不是各个州府都有怀王爷这样一尊大佛愿意拿出银子来办善事?说是那处运气好?
不想活了?乌纱帽不想要了?
可这的确是实情!
他们也想每州每府地建多多的善堂,严寒抗旱,炎日抗暑,银子呢,哪里来?领头的,担风险的,又有谁愿意主动站出来?
皇帝说:“朕知道,宜州到底只是一州,利于办成这样的事儿。只是在列的你们,仔细想想,怀王在宜州做成这样一件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众人低头。
“原因是他的一片善心,他心怀天下!他真心愿意为百姓办事儿!你们呢?!”
“臣知罪!”
“知罪知罪知罪!好好想想你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做不好,头上帽子全给朕摘了真正罪去!”
皇帝起身,直接走了,陈太监吊着嗓子喊:“退朝——”良久,众人才起身,相互也不敢多说话,纷纷退出去。走远了,才敢互相瞄几眼,个个心领神会,皇子们又要闹了,怀王爷的亲王爵估计快要回来了。
路贵妃给姬泱写来的信上也是这般说,路贵妃的信是年前写的,此时才收到。
她信中的大概意思是,你父皇知道你在宜州的事,很欣慰很兴奋,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母子都懂。
路贵妃说,京中又要热闹了,姬澜还被关着,怕是又要使坏心思,要他小心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