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妹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身体的温度迅速下降,她哭着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
纸扎闫见她哭得涕泪横流,也没有再追究,检查了孩子的脸颊后,不轻不重地说:“别再有下一次!”
季思危走到纸扎闫面前:“闫大叔,她应该是累着了,我们先休息片刻如何?”
纸扎闫点头:“行吧,休息十分钟。”
纸扎闫离开后,宴月马上问新手妹子:“你什么情况?不是让你别看他们的眼睛吗?”
新手妹子止不住地哭泣:“我也不知道,我看到那个小孩掐我的脖子,还扑过来咬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宴月有些烦躁,快速包扎完伤口:“现在没办法补救了,接下来你多注意安全。”
季思危轻声说:“记住一定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明白了吗?”
新手妹子擦掉眼泪,无言地点了点头。
这个意外出现后,新手妹子谨记季思危的话,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离两个小孩远远的。
深夜,所有纸人的衣服和配饰都做好了,只差画脸。
画脸是做纸人的精髓,相当于画龙点睛,这个工作只能由纸扎闫亲自做。
对于任务者而言,他们已经做完了能做的事情,剩下的只有等待——等纸扎闫画完每一张脸,等打开抽屉的时机。
收拾完工具,看着摆满大厅的纸扎,季思危说:“再坚持一下,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了。”
白轶接过话音:“嗯,我们一定可以回家的。”
第二天清晨,季思危的房门被敲响了。
一脸焦急的雀斑女生和宴月站在门前。
雀斑女生说:“和我们住一个房间的新手不见了,她会不会出事了?”
新手妹子昨天打了红衣小孩,今天早上就不见了,出事的几率很大。
季思危看向楼梯,地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你们去其他地方找过了吗?”
宴月说:“还没来得及。”
季思危果断道:“分头找找看。”
找遍了二楼和三楼都没找到人,任务者们下了一楼。
客厅里摆满了纸扎,只留出一条通道,一路走过去,昨晚的半成品纸人都画上了脸,栩栩如生。
纸扎闫还在客厅给纸人画脸,听到脚步声,他停下笔,眉眼有倦色:“你们今天起那么早,早饭还没送过来。”
“早。”宴月打了声招呼,问道:“闫大叔,有看到我们的同伴吗,眼睛很大扎着双马尾的那个女生。”
“你们的同伴?”纸扎闫不解地扬了扬眉:“你们一共来了两个女生,都在这了,哪来的大眼睛双马尾女生。”
宴月闻言脸色一变。
新手女生的痕迹被抹掉了——她果然出事了。
季思危提醒宴月看纸扎闫正在画的纸人:“你觉不觉得这双眼睛和她的很像。”
纸扎闫握着细毛笔在纸人脸上细心勾勒,秀丽的五官逐渐成型,和新手妹子的脸几乎一样。
宴月眼眶瞬间红了。
其他人情绪也有波动。
纸扎闫换了细头笔填唇色:“我熬了一夜,这是最后一张脸,画完这张脸就算完工了。”
耐心地等纸扎闫画完最后一张脸后,季思危问:“你确定数量够了吗?”
纸扎闫轻笑一声:“我数了几遍了,够了。”
季思危又问:“我们的工作完成了?”
纸扎闫:“完成了。”
季思危点头,状似不经意地支开他:“闫大叔,我们在房间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个纸人,你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吧?”
纸扎闫表情微妙,收好画具后上楼去了。
纸扎闫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季思危马上带着其他人走向纸扎闫的房间:“抽屉就在他的房间,通道应该打开了,纸新娘在房间里,诸位小心。”
房门仍旧没有上锁。
房间里烟雾弥漫,呛人的香烛味和浓重的血腥味混在一起,让人禁不住屏住呼吸。
放眼一看,地板、家具、墙壁都染上了血迹。
而且,这些血迹正在缓慢消失。
衣柜的门敞开着,两双染血的苍白小手握着衣柜门,两张诡笑着的脸无声无息地从衣柜里探出来。
“嘻嘻……嘻……”
两个红衣小孩拖着斧头走出衣柜,披着红盖头的纸新娘出现在他们身后。
季思危无视他们,迅速跑到绿色柜子前,打开了唯一一个沾染上鲜血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