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和电影院设计的小场景十分相似。
在电影院打开染血的抽屉时,季思危没有特别留意柜子上的八音盒,但他现在惊悚地发现,八音盒里的两个小孩和那对龙凤胎很像。
宴月也发现了绿皮柜,她指着柜子悄声问季思危:“这个柜子和你打开的那个像吗?”
季思危:“很像,但不完全一致。”
“要打开看看吗?”宴月皱起眉头:“里面可能有线索。”
“抽屉上面没有血渍,它现在只是个普通柜子。”季思危平静地说:“不能在副本里随意打开抽屉,会发生恐怖的事情。”
这是阿命告诉他的,但是除了第一个副本,他再也没有遇到过从抽屉里爬出来的怪物。
他猜测是因为第一个副本本来就快失控了,保护机制出现漏洞,其他世界的怪物才能通过抽屉爬出来。
不知道具体原因,还是谨慎些为好。
宴月好奇地问:“你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季思危略一点头,没有接话。
他的目光被衣柜里面溢出的烟雾吸引了。
这个衣柜的样式和他们房间里的不一样,门是百叶门,烟雾从细小的缝隙里漂出来,有种奇异的规律感。
盯着飘忽的烟雾看了一会儿,季思危开口道:“我去看一下衣柜里藏着什么东西。”
宴月跟在他身后,低声说:“在里面烧香,纸扎闫不怕着火吗?”
“你站远些。”季思危偏头看宴月,那双眼睛里没有情绪,像秋日晴空一样明净。
宴月下意识听从他的话,向后退了几步,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衣柜。
缥缈的烟雾正巧与门口洒进来的淡淡日光重叠在一起,仿佛在季思危身上镀了一层与世间隔绝的膜。
他抬手打开衣柜,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平静的眼眸掀起一丝波澜。
衣柜被改装过,当中只有一个隔板,上面端放着一个黑色灵牌,上方用正楷写着“先室杨氏闺名xx之灵位”,灵牌前放着一个香炉,插着三炷香。
灵牌左边放着一个简单的实木相框,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眉清目秀,浅笑嫣然。
但是看久了总让人觉得不祥。
灵牌右边的东西更奇怪——一张装在透明盒子里的光碟,盒子上面什么也没有写。
宴月探头看了一眼冥照,裸露的脖颈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为什么要在衣柜里供奉灵牌,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灵牌上的称谓,纸扎闫供奉的是他的亡妻。”季思危若有所思地拿水果刀挑起右边的光碟盒:“照片中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妻子,光碟里面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村长说过,纸扎闫的妻子嫁给他没两年就生重病死了。”宴月心里越发不安,像是忽然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似的:“我总觉得这个房间阴森森的不像人住的地方,我们赶紧出去吧。”
季思危挑着光碟盒出衣柜的时候,余光看到照片里的女人挑起了唇角,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一声轻轻的笑声。
季思危果断地把光碟盒扔给宴月,冷声道:“快跑!”
一只惨白的手从照片里伸出,细长的手指曲起,黑色的指甲越来越长,速度飞快地掐向季思危的手腕。
“嘭!”
季思危二话不说,眼疾手快地关上衣柜门,那只惨白鬼手被狠狠拍了回去。
宴月只觉得身体的温度在迅速下降,紧张得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她顾不上那么多,攥着冰冷的光碟盒向外跑。
衣柜砰砰作响,好像里面关着一只狂暴的巨兽,正在疯狂地撞击。
一双怨毒的透过百叶门的缝隙,冰冷地盯视着季思危。
红色血雾从掌心涌出,封住整个衣柜,暂时稳住了“暴怒”的衣柜,季思危抓紧时间跑出房间,关住房门。
“虎牙,你还好吗?”宴月小心翼翼地从拐角处探出脑袋,眼神惊慌。
“砰砰!”
门板重重一震,宴月的身体也随之一哆嗦。
两人一动不动,屏住呼吸,警惕地看着那扇不时发出巨响的门。
几分钟后,房间里面终于安静下来。
宴月松开了咬得发酸的牙关,几不可闻地问了句:“安全了?”
季思危收起刀:“暂时安全了。”
两人走到客厅时,白轶和新手妹子刚刚从门外走进来,两人皆面有菜色。
“我们刚刚去搜了厨房,总算知道那两个小孩拖着的斧头上的血是怎么来的了。”白轶轻轻拍了拍脸:“厨房的地面上有两只被砍得稀烂的鸡,血流了一地,这两个小孩也太残暴了,简直非人类!”
新手妹子咬了咬下唇,瞳孔轻颤:“而且厨房里站着两个纸人,嘴唇和手上全是血,好像……好像舔过地面的血一样。”
“那两个小孩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宴月平复情绪,晃了晃手里的光碟盒:“我们在纸扎闫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房子里应该有可以播放的设备,你们去喊其他人过来一起看看。”
客厅的电视柜里就有一台老式的dvd播放机,宴月打开电源,把光碟放进去,按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