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什么的顾祁就是和这两位先生谈论个三天三夜都没有关系,但是,他这来历可经不得推敲。
这个时候不光有名声在外如司马徽那般经邦济世之才不肯出仕,更多隐在深山不知名姓的高人对这天下形势看得透彻,汉室式微,又后继无人,外面……还不如山里自在逍遥。
顾祁这样子虽说没说出什么具体信息,但是,该说的可都都没藏着,打的就是让这两位先生自己给他想象出一个来历。
但是,顾祁显然低估了脑补的用处,他原本只是将自己说成一个出门历练的医者,却没想到,这两位在千年后扔鼎鼎有名的谋士想了那么多,甚至连那没有出现几句的师父都具体化了。
“无妨!”荀彧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毫不在意顾祁的隐瞒,呵,对锦书来说可能还是隐瞒,但是,对他来说,这些就够了。
初出茅庐的小孩子,还是太嫩了!
和好友对视了一眼,发现二人眼中如出一辙的光芒,戏志才笑了,“既然锦书是出门历练,不若在府上多留几日?”
“先生便是不留,祁也是要叨扰几天。”顾祁眨了眨眼睛看着戏志才,“难不成先生忘了把脉一事?”
戏志才一顿,握拳假咳几声,若是不说,他还真是忘了,但是即便如此,已经对求医不抱什么希望的戏志才依旧没有太过重视,反而是荀彧饶有兴趣的和顾祁聊了几句。
“志才向来体弱,锦书可否有把握?”虽是如此问道,但是,荀彧显然和戏志才的想法是一样的,若是能调理好,万没有可能等到现在才上心的道理。
顾锦书傲然一笑,站起身将银针放在桌子上,挑挑眉看着戏志才和荀彧,“一试便知!”
奶花奶花,要是连奶都奶不上,还要他有何用?!
若是平时,戏志才绝对不会如此轻信一个才认识不过一天的青年,即便他对这人极为赞赏,但是,顾祁的神色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对这青年有了一丝信服,甚至起了一丝幻想,锦书出身神秘,或许真的有些本领,便是一试又有何妨?
“先生可放心?”
看着银光闪闪的精致银针,顾祁眼含笑意的看着戏志才,反正,若是他自己,可不敢轻易让人往自己身上扎针,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拿出银针也不过是玩笑而已。
然而,戏志才接下来的话却让顾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先生,命是你自己的,这儿可没有复活选项,您就这么大胆?
“怎么,难不成锦书刚才只是玩笑话?”戏志才调侃的看着顾祁,表示任由施为,只要你敢来,“忠这身体,治好是幸,治不好也无妨!”
“志才……”
“文若莫急,锦书不会胡来,对否?”
荀彧正要开口阻拦,却被戏志才制止,挑挑眉看着顾祁,脸上的意思非常明显:我可是给你这个机会了,仅此一次,过期不候!
素白色的手指放在亮闪闪的银针之上,说不出来的好看,顾祁将最细的一根捻在指尖,认真的看着面前丝毫不将自己的命放在眼里的先生,“先生,你确定?”
“确定!”
戏志才毫不在意的看着顾祁手中锋利的银针,身旁的荀彧已经忍不住想要让候在一旁的仆从请大夫来,万一出什么事也能即刻得到救治,免得这向来任性的好友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没了!
发现比起来装模作样,自己远远不及这名气斐然的戏先生,顾祁也放弃了直接用太素九针的想法,开个玩笑反而让自己被笑,果然,文人的世界他不懂,还是老老实实当他的小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