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西西很快被他说服了,正要答应,一转脸看到夏冰洋,又不说话了,直愣愣地盯着他。
夏冰洋以为说服不了她,于是开始找下一个目标,他看着另一个漂亮的女警,还没开口,就听小陈道:“东哥我当你舞伴!我要迟到早退开小差!”
任尔东避他如瘟疫:“滚滚滚滚滚!我可不想摸你的水桶腰!”
这两个人在格子间开始了追逐游戏。
夏冰洋看着他们乐,一边乐一边从裤子口袋摸烟盒,没察觉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乐,其他人都或躲躲藏藏地看着他,或直截了当地看着他,眼神都很暧昧,个别女警还抿嘴偷笑。
夏冰洋浑然不觉,还在身上口袋摸打火机。
娄月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边,低声问:“你昨天和纪医生在一起?”
夏冰洋咬着烟‘嗯’了一声,打着火点了烟才道:“你怎么知道?”
娄月道:“太明显了。”
夏冰洋转头看她,不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娄月无奈似的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面很精致的巴掌大的小镜子放在他面前:“你早上出门前没照镜子?”
夏冰洋往镜子里一看,立刻明白她说的‘太明显’是什么意思。他的脖子和胸口,从耳根从衬衫领口第二颗扣子,零零散散地散布着红痕,有轻有重,有深有浅,稍微有些经验的成年人都知道那是什么痕迹。他还偏偏习惯把衬衫领子开的较低,光秃秃的脖子和胸口前坠着一根圆珠银链,银链下是藏不住的痕迹,看起来有一种色|气满满的性|感。
他自打出门时就一直穿着外套,所以掩盖住了那些痕迹,现在他脱掉了外套,那些痕迹自然就藏不住了。
夏冰洋只朝镜子里看了一眼,然后很淡定地往上系了一颗扣子,道:“我还以为你昨天碰到我们了。”
娄月发现,提及纪征,夏冰洋顿时不太专注了,眼睛里有些跑神,好像想到了其他事。
娄月拖过去一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问:“他又走了?”
夏冰洋看着正在排练交谊舞的任尔东和小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又走了。”
纪征说话算数,陪他看完电影就去棋江大桥散步,散了一整晚。他们在桥上走走停停,从夜色阑珊一直走到东方渐白,他们走了很久,也说了很多话。现在回想,夏冰洋不记得都和纪征说了什么,只记得昨天晚上江面上的风很静,他披着纪征的外套,枕着纪征的腿,躺在桥边对着江水的长椅上睡着了。
不,其实他没有睡着,纪征以为他睡着了。当纪征亲他的额头,从他身边离开的时候他醒着,只是没睁眼。直到纪征走了,大桥上的路灯灭了,他才拢紧外套坐起来,看着桥下平静的江面发了一会儿怔,然后沿着和纪征离开时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