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跟在黄勇身边不幸被殃及的池鱼。
夏冰洋从他们当中走过,几乎每个人都斜着眼睛向他投去怨毒的目光。
2号审询室门口墙边蹲着黄勇,黄勇抱着脑袋仰起头盯着夏冰洋,一口唾沫在嘴里转了两圈,终究没敢吐出来,只无声骂了句‘操|你妈’。
夏冰洋瞧见了,只向他淡淡一瞥,然后勾起唇角冷然一笑,视若无睹般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徐丰年刚好从2号审讯室里出来,看到夏冰洋,立即把他拉到僻静的楼梯口,不敢置信地问:“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
夏冰洋道:“我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吗?麻东生现在什么情况?”
徐丰年道:“该敲打的我都帮你敲打了,他只招了毒|品的来路,其他什么都不说。”
夏冰洋冷笑道:“按他目前交代的犯罪事实,上了法庭或许还有的活。如果他再交代一件杀人案,那就肯定活不了了,他倒是会捡漏子。”
说着,他心里也不免苦恼,麻东生参与贩|毒藏|毒的证据俱全,他肯定会再次面临牢狱之灾。就算他真的是杀害冉婕的凶手,在坐牢的前提下,他但凡有一丁思辨能力,就不会为自己添上一条杀人的死罪。
没人不想活着,麻东生当然也不会主动找死。
可气的是,现在他们还没有找到麻东生杀害冉婕的直接证据,仅凭那些录像和推测,轮不到上法庭,检察院也会以证据不足的名义把案子打回来,根本不会把拒麻东生移交起诉。
“人在哪儿?”
夏冰洋问。
徐丰年指了指2号审讯室,道:“这小子属鹰的,熬了他半宿,只交代了买毒|品的上线,其他什么都不说,鬼的很。”
夏冰洋反身往回走,站在2号审讯室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四面封闭的审讯室里只亮着一盏光芒如钢刺的白炽灯,那灯很低,掉在中间,把嫌疑犯和警察相隔开。
一张桌子后坐着两名便衣警察,嫌犯麻东生坐在一张小小的四方黑铁桌后,还穿着跟踪监视冉婕时的那套脏兮兮的牛仔服,双手戴着手铐,头埋的很低,大岔着腿,像是已经盹着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交代问题,我们现在给你机会,不代表到了法庭——”
便衣的法制教育被开门声打断,便衣起身道:“夏队长。”
夏冰洋走进去,绕到记录员身后看了看电脑上的口供记录,发现情况的确如徐丰年所说,麻东生只交代了两名卖货给他的藏区毒|贩,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从口供记录来看,麻东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装死,要么就扮演复读机,一遍遍的重复他说过的话。
夏冰洋扶着电脑桌,阴沉沉地看了麻东生片刻,然后掂起一把椅子坐在麻东生对面,抬脚踹了一下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