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的气味很呛鼻,每次呼吸都像往喉咙里吞咽一只大铁球,夏冰洋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口鼻里已经被塞满了尸臭味,导致他舌头有些发硬,缓了一口气才问身旁的法医:“致命伤在哪里?死亡多久了?”
年轻的法医指了指和不远处和党灏相对而站的老法医,道:“夏队,您问我们主任吧,他在那。”
夏冰洋起身朝法医走过去,先瞥一眼党灏沉郁的脸色,才问:“老耿,人死了多久了?”
老法医朝他脸上望了望,嘴里呼噜呼噜地,声音不高,说话也不清楚,被周围嘈杂的人声一盖,简直听不到了。
斜对过的一名记者趴在警戒线旁拼命的往里递话筒,对警察们高声叫嚷。
夏冰洋用力分辨老法医的话,但老法医吐字实在不清晰,声音还越来越小,脸上现出一种懒怠的神气。夏冰洋拖在眼角的一道光斜过党灏,又看了看老法医,顿时看穿了这两人间的默契。
他静了一瞬,忽然掉头冲叫嚷的记者们吼道:“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一旁的相机抓拍到了他凶恶的模样。
夏冰洋回过头,神色阴郁,看着老法医道:“说吧,老耿。”
老法医神色不自然地看了看党灏,才道:“死了三年了,看她穿的秋装,大概是16年9月到12月之间。”
“死因?”
老法医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道:“颈部左侧贯穿伤,还没做伤口鉴定。”
夏冰洋皱眉:“颈部左侧?”
此时勘察院勘察员高声喊道:“党队,发现一只挎包,好像是死者的!”
夏冰洋当即扭转脚跟就要往回走,走了一步又停下,回头看着党灏,看似无味实则有意的叫了声:“党队。”
党灏脸色依旧郁郁的,除此之外不见分毫情绪,他面无表情地横了一眼夏冰洋,道:“过去看看。”
夏冰洋和他维持着同样的步调回到掘出尸体的坑边。
刑警挖出一只黄色女士包,里面装有小镜子、唇膏、护手霜等物,除却这些零散的小东西外,还装有一只钱包。刑警打开钱包,里面夹层里装着几张大小不一的发潮腐烂的钞票。
刑警检查一遍,看着党灏摇了摇头,道:“没有身份证。”
党灏蹲下去,戴上白手套接过钱包仔细查看了一遍,让后把钱包扔在地上,道:“应该是凶手为了掩藏受害者的身份,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