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守护平京的上古大阵。

“唔——!”

谢九面色微微一变,竟然转眼呛咳出一口鲜血。他却神情一沉,不顾自己伤势,居然还要伸手强拉谢蕴昭——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轰然一道雷霆炸响——不是雷霆,是如龙的剑光!

“神游之前皆凡人……这就是你欺负我师妹的理由?”

白衣翠冠的青年如风行下。

他一手拎着已经昏过去的鸭子,一手将女修揽在怀中。

七星龙渊悬浮他身侧,散发出点点金光。

“那我要是宰了你,你又是什么?蝼蚁么?”

他瞧了瞧师妹煞白的脸和带血的唇角,仍旧含着微微的笑,俊秀温润至极。

眼眸里却有万里雪山的暗影,更有血色翻涌、煞气流转。

谢九看着他,似是想了一想。

“哦,”他声音淡淡,握着徒妄剑的手却乍然迸出青筋,“是你啊。”

谢蕴昭顾不上思索两人之间有些古怪的氛围,也来不及叙说久别重逢的喜悦。她只匆匆喂了达达一粒灵丹,便拉住师兄,沉声道:“师兄小心,平京大阵会针对外来修士发动攻击,你勿要轻易动用灵力和神识。”

“嗯?”

卫枕流微微挑了挑眉。他摸出灵丹,慢条斯理喂师妹吃了,又用拇指细细揩去她唇边血迹,方才慢悠悠道:“若果真如此,方才我一剑出来,便该被这什么大阵困杀了。”

谢蕴昭一怔。

卫枕流觉得她这呆呆的模样极罕见也极可爱,不免多瞧几眼,面上微笑更柔和似春风。

而再看对面那拎着长剑的黑衣青年时……不免就更加冷了眼神。

“你就是谢九。”他若有所思地说。

谢九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回应。

从卫枕流出现开始,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看那白衣剑修,再看他怀里依恋得自然而然的姑娘。

像一尊被打碎了内在的偶人。

连轻轻一闭眼,都像一个机械的本能反应。

“是这样啊。”他轻声说。

“——九郎!”

谢家家主的声音,忽然切入进来。他高声道:“速速斩杀敌人,夺回玉简!沈家的佛心正和我们谈论此前一些误会,还有十一郎也在等着你!”

谢九听着。不动。

“九郎!”那声音愈发严厉,“还不动手,你将平京安危视为何物?!当断不断,如何能担起大任!”

谢九眼睛里的波动一点点消失,直到化为一片寂然。

“大任吗……”

徒妄剑悬浮空中,忽然散开;黑白二色如水往四周蔓延,将整个平京覆盖。

天空中的无数裂痕,顷刻被修复一新。

连朱雀长街上被凤凰虚影打破的痕迹,也一并恢复如初。

星光消失。

街道雪白。

两道黑白光柱连接天地。

一瞬间,整座平京城便化为了巨大的太极阵。

更有无数黑白锁链如蛇暴起,直朝北斗二人捆来!

锁链如海啸铺天盖地。

郭衍带着阿拉斯减,被逼朝中心的二人靠拢。阿拉斯减跑到谢蕴昭脚边,轻轻“呜噜”着,担忧地看着她和她怀里的达达。

四面八方都是黑白锁链,连卫枕流的七星龙渊剑也被束缚住了。

此间灵力像是都被抽走了。谢蕴昭尝试动用灵力,却发觉自己像缺氧的人还试图唱歌。

[本系统温馨提示受托人:“破局”任务所剩时间不足二刻钟,任务失败将有五雷轰顶作为惩罚]

……还有系统雪上加霜。

卫枕流却说:“师妹莫急。”

他抓住龙渊剑柄,用力一拔。锁链微震,出现道道裂痕。

“便是地狱,我也能为你破出一条光明正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