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左许久不曾与我讲过修行上的事情,所以我听得特别认真,不住点头。
陆左说完当年的小佛爷,然后对我说道:“后来我日夜反思,最终琢磨出了一些道理来,那就是人依靠蛊,蛊也随人,这东西毕竟是违背自然规律而出现的禁忌之物,天性残忍好杀,待它有了智慧,我们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左右它,让它最终也畏首畏尾,不得施展;反而是小佛爷的金蚕蛊,随了主人那种好杀的性子,最终变成了凶兵。”
我说那孰优孰劣,如何评判呢?
陆左说这里面的隔阂,有点儿像是金庸小说里面华山剑宗与气宗的争端,耶朗王与武陵王的争端也延绵千年,胜负难料,还需要我们继续去摸索……
他并没有给我一个标准答案,却给我留了一道家庭作业。
我知道陆左对我的期望。
敦寨苗蛊,总有需要扛旗之人,更需要传承之人,因为我们的后辈,未必都有如我和陆左一般的运气,一上来就能够掌握到金蚕蛊、聚血蛊这样的奇蛊,更多的则是如同二春师姐一般。
而如果是那样,敦寨苗蛊三代而衰,无论是陆左,还是我,脸上都是无光的。
聊了一段修为之事,我们便出发。
在附近的村子里,陆左找到了朵朵,然后与我一起乘坐飞机前往京都。
飞机落地,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因为我们之前并没有通知这边的任何人,所以没有人过来接我们,我问接着我们该去哪儿,他说先联系老鬼。
我的手机丢了,而陆左也同样没有。
我只好找路人借了一个手机,打了电话过去,结果发现电话没有通。
没办法,我们三人出了机场,打车到了城里去,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下车,我去商场买了一个手机,又在外面的小商店里弄了一张卡,想了想,联系了徐淡定。
然而这里也一样打不通。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带着满心的疑惑,最后打给了京都的联络人吴盛,而他知道了我们的到来,很是热情,说要过来接我们。
我说不用,你知道徐淡定师兄的情况么,为什么打电话给他没有通?
吴盛说他去开会了,跟上次一样,是封闭式的,需要一连开好几天,所以你打不通他电话,你先过我这儿来吧,他一出来,就会跟我联系的——对了,他不是说你现在搁南美那儿待着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想了想,然后报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让他来接我。
挂了电话之后,我想了想,又给另外一个人打去电话。
那人便是杨远龙。
本来我与徐淡定谈好了的,让杨远龙去接我,结果第一次的时候被放了飞机,第二次我又跑回了来,想一想还真的不好意思。
好在我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杨远龙这边正在准备登机。
得知我已经回了国,他有些不相信,说你不是在乌斯怀亚么,怎么又跑回京都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无法跟他解释太多,只有苦笑。
我说总之我已经回来了,这件事情,真的是麻烦你了。
电话那头的杨远龙有一些不太开心,说用不着,这件事情他会跟徐淡定谈的。
挂了电话没多久,我的电话就响了。
吴盛让附近的人过来接我们。
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被接到了茶馆来,越过走廊,来到了后面的房间里,主人罗胖子让我们稍等一些,吴盛很快就到。
又等了十分钟,茶都还温,吴盛到了。
简单地聊了几句,当他得知我们这一次过来,是要找老鬼闻铭的时候,陷入了沉默。
许久,他抬起头来,说道:“就在三天前,老鬼与清辉同盟的人火拼,据说清辉同盟出动了大批人手和百年老古董,江湖传闻,老鬼身受重伤,不确定是否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