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宋有闲看着那一小堆灰烬，喃喃道。

“嘻嘻嘻——”随着宋有闲的问题，耳边忽然就响起来了一阵笑声，这笑声恶意满满，好似无尽的怨恨和愤怒。

宋有闲毛骨悚然，忍不住扫了四周一眼。

食堂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稍远地方零星坐了几个人在聊天，他身边三米内都没有其他人，而他耳边这个并没有停过的恶意笑声，似乎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听到。

宋有闲下意识的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然而这个笑声并没有随着他的动作有任何变化。这时候宋有闲才恍惚的意识到，这个笑声的声音，和他自己很像。

第三次实验失败对于宋有闲来说是一个关键点，再之后宋有闲就已经摸到了神经触角整个构成的门边了，第五次实验的时候，实验人员已经能够通过设备达到想要的效果了，只可惜坚持的时间并不够长，不到半个小时神经触角就会出现损伤。

在研究人员的欢呼声里，宋有闲看着台上老板兴高采烈的发言，也随波逐流的鼓了鼓掌。

第三次实验到第五次实验又用了快两年时间，助手也已经和宋有闲很熟了，看着宋有闲耳朵上挂着两个无线耳机，笑闹着摘了下来挂在自己耳朵上。

很大声的音乐就穿入了助手耳朵里，听一句歌词助手就知道这又是宋有闲最喜欢的那个歌手陆的曲子了，真的是没有丝毫例外，宋有闲有且仅有听这一个人的歌。

助手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宋有闲问道：“带着这，你听得到老板说什么了吗？”

没了耳机，宋有闲的耳朵里又传来自己的声音，只是和早期的嘻嘻笑声完全不同，回荡在脑海里的声音在叙说自己的研究，对于此宋有闲已经习以为常。他面不改色的从自己助理脑袋上取回了自己耳机，脸上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反问道：“说什么了？”

助手忍住继续翻白眼的冲动：“今天明天放假两天，带薪！”

宋有闲重新戴上耳机，脑内嘈杂的叙述声顿时消失不见。宋有闲眨了眨眼，看着助手面上带着几分期待的神情，仿佛在等他表示什么，宋有闲思考了一阵，最后迷茫地说道：“恭……喜？”

“白痴！”助手怒火中烧，丝毫不客气的对宋有闲做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高跟鞋踩着咔咔作响，气冲冲地离开。

宋有闲看着助手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明白，只是这些感情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光脑实验快要完结了，他身体里另外一个人的研究也快要完结了。

原本在他听陆期白音乐的时候，自己身体里另外一个人就不会出来作怪，到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没用了。至少他晚上带着耳机睡觉，时不时开始会出现另一个人格支配身体的情况。

如果宋有闲没有理解错的话，这个人格应该是他一直以来压抑住的所有负面情绪累积出来的，十足的反社会反人类，偶尔这个人格在耳边呢喃的话都能让宋有闲起一身鸡皮疙瘩。

或许他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宋有闲看着镜子里那一张苍白的脸，眼神缓缓变得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