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岑清酒看他一个人在这儿对着空气叨咕叨,转头问他是在做甚。说不爱喝酒的岑清酒也被硬逼着喝了两杯,再帮洛飞鸟抢了两杯,现在因为酒量不行正犯晕,却还是时时盯着洛飞鸟,省得他醉了发疯光讲些不该讲的坏名声。
现在他看洛飞鸟在这儿嘀咕,不放心就这么问了一句。
“是画钰,说仙盟的人在寻我。”洛飞鸟说话还清楚,看来没醉。拿起筷子还十分准确地夹起了他面前盘里那最后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
“什么事?”
“不知道。”
“哦。”
两个人就在这儿进行着迷一样的对话。
这酒席不甚正规,反正都是一家人,就是个家宴,要走也是随意可以走的。两人就这么在面前的碗里挑挑拣拣,不时搭一会儿话,忽然又是死一样的沉寂。
看看桌上,岑丹生和何药温这俩死小子早不知跑哪里去了,得了当外公的路老爷子的批准,岑丹生拉着何药温就跑了。两个孩子都是第一次来京城,况且上次还没来成,被压抑下去的期待此次大包打,这次可要好好逛逛。
这快要中秋了,到处热闹,更是玩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这两个当师父的也懒得管了,这段时间忙了这么久,谁都要好好放松一下了。
洛飞鸟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起身要回房休息了。就觉衣袖被人一扯,回头一看,岑清酒正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嗯……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扶一下行不行?喝多了腿软走不动了……”
声音软软绵绵的,听上去确实是像醉了。一边吐槽着这酒量还不及自己,一边附身将他左臂搭上了自己的肩,稍一使力就将他带了起来。
洛飞鸟虽比岑清酒矮个那么一两寸,拖着他为一点不费劲。七拐八拐的路那么远,二人脚步微微虚浮着也回去了。
既然拉着个醉的,自然先把他送回去。刚把岑清酒扔床上坐下,洛飞鸟起身要走,衣袖又被人拉住了,却比先前力气大得多,本就重心未稳,这么一拉更是身子一歪,跌入那人怀中,坐在岑清酒腿上。
“你……你干嘛!”洛飞鸟酒都惊得醒了大半。
方才进来时不过脚一勾带上了门,哪来的闲功夫去点灯,此刻房内一片漆黑,连窗都是关着的,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二人就这么在房里静默着,各怀心思。
岑清酒的手不安分地环上了洛飞鸟的腰,紧紧地搂着,洛飞鸟居然挣不开。后背就这么贴着岑清酒的胸前,他的下巴就这么搭在自己左肩上,吐出的气息带着几分酒气轻轻喷洒在自己耳边。此刻二人姿势相当暧昧。
“放开。”洛飞鸟尽量保持冷静地喊他放开,结果这话一出口,自己听着都带了几分娇嗔的意味,相当有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欲望。
身后人有旋律地“嗯”了两声,手上的力道更紧了。
这是……撒娇?!
洛飞鸟要炸了,跟只受惊的鹿一样拼命想要逃。似是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分,岑清酒眉头一皱,哼了一声,手头松了些。正以为这是逃离的好机会之时,洛飞鸟猛得一怔,待回神,已经被人压在身下,两手已经被架在头顶,这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了。
明明力气这么大,方才说什么喝多了走不动,全是骗人的!洛飞鸟又羞又恼,已经适应了房内光线的眼睛就这么盯着面前人,似要将其千刀万剐。可岑清酒对此毫无动于衷,空下来的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洛飞鸟一脸马上要英勇就义的神情,一番自己今天的清白就要栽在这里了的模样,在迷离的岑清酒眼中竟还多了几分娇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