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坐在椅子上的班哥拍了拍手,赞许地说:“阿深,不错,找了个好女人。干咱们这个的,找的女人可不能胆小,你小子有福气。”
阿深的表情还是很淡:“班哥过奖了。”
找他过来也不是聊女人的,班哥一句带过,提起了正事,指着屋子中央的血人说:“md,他们都试过了,这个死条子还是什么都不肯说。阿深,你的办法最多了,撬开他的嘴就靠你了。”
秦笙笙明显感觉到阿深的身体一僵。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秦笙笙很想戳破他,叫醒他,这只是梦而已,可看到阿深眼底深藏的痛苦和纠结,这句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阿深自我控制力极强。他上前一步,接过了小弟递来的鞭子,往血人身上抽了两下,冷漠得像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吴宇,名单在哪里?交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你知道我的手段。”
血人,也就是吴宇缓缓睁开了被血黏住的眼皮,朝阿深笑了笑,尤其无力地吐出三个字:“凑近点。”
阿深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附耳过去,吴宇的嘴巴一张,咬在了阿深的耳朵上,含糊不清地吐出三个字:“去死吧……”
“阿深……”秦笙笙担忧地喊道。
阿深一脚踹了过去,吴宇像破布一样,被踹得撞到了后面的墙上,发出破碎的呻。吟。
秦笙笙赶紧上前,掏出纸巾:“你的耳朵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阿深似乎非常愤怒,推开了她,大步上前,抓住吴宇的领子,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到他的身上:“敢咬老子,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秦笙笙站在那儿,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过了好几分钟,似乎是看戏看满意了,班哥终于迟迟出声:“够了,阿深,再打下去就要把他打死了,咱们就挖不出他的同伙了。”
“是,班哥。”阿深啐了吴宇一口唾沫,擦了擦手,往后退了两步,骂咧了一句,“王八羔子,敢咬我。”
秦笙笙赶紧上前,把卫生纸塞给他:“你擦一擦。”
然后又回头,望着班哥,小声说:“班哥,阿深他受伤了,能不能让我带他回去包扎一下。”
屋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班哥调侃:“阿深,你这女人找得不错,还挺心疼你的。不过弟妹忧心了,阿深是什么人,这点小伤算什么。”
阿深擦了擦手上的血,揽住秦笙笙的肩,把她往怀里按,说出口的话吊儿郎当的:“让兄弟们见笑了,女人嘛,胆子小。班哥,咱们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让她先回去等我吧。”
秦笙笙明白,他是想支开自己。但她想陪着他,哪怕知道这很可能是他中二病爆发,在梦里幻想出来的场景,她仍想陪着她。
“不要,我不害怕,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班哥就让我呆在这里吧。”秦笙笙推开了阿深。
班哥看了两人一眼,劝道:“阿深,就让你女人在这里吧,我看她胆子比一般女人大多了,好好培养,大有所为。”
他都这么说了,阿深还能拒绝吗?
深深地看了秦笙笙一眼,阿深把她推到背后:“吓哭了,老子可不会哄你。”
“哄深嫂有什么难的,深哥,这是你的强项啊,你本钱最大了。”小弟们起哄,开起了黄腔。
阿深睨了闹得最凶的家伙一眼:“闭嘴,再啰嗦打一场。”
班哥看话题扯得没边了,出言阻止:“行了,别闹阿深了,说正事呢。阿深,你继续。”
“是,深哥。”阿深点点头,拿了一把刀子,抓起吴宇的衣领,将刀贴在吴宇的牙齿上,“说不说?不说留牙齿干什么,撬了吧!”
吴宇死死地盯着他,眼底是愤恨的光芒:“有种你就杀了我,你个孬种!”
轰!阿深一拳打在了吴宇的肚子上,痛得吴宇浑身痉挛,弯成了虾状。
“说不说!”阿深提起他的衣领,闪着寒光的刀子在他脖子上划下一道不浅的痕迹。
吴宇昂起头,目光不避不闪地看着他:“想让我说,可以,把阿深这个东西剁了喂狗,我就什么都说。”
听到这话,阿深一滞,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班哥一样。
坐在椅子上抽烟的班哥掀起眼皮:“看我干什么?我班哥是出卖兄弟的人吗?再说,这么拙劣的挑拨离间计,傻子才上钩,阿深,继续!”
“是,班哥。”阿深转起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似乎把他激怒了的吴宇,突地一刀插进了吴宇的手背,“我看你是皮在痒,不说是吧,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
吴宇讥诮地看着阿深,仿佛那只手不是自己的:“别白费功夫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做梦也别想。”
说话间,他不知哪里积蓄的力量,忽地整个人往下一压,只听到“擦”的一声,仿佛是布帛撕裂的声音。
然后吴宇就倒了下来,倒在了阿深的身上。
“怎么回事?”班哥蹭地站了起来。
阿深稍稍挪开身,歉疚地说:“班哥,都是我的错,我没注意,被他撞上来,撞在了刀上,刀子捅进了他的腹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吴宇本来就只剩半条命了,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又不可能把他送去医院,那还有什么救。
屋子里静默了几秒,班哥挥了挥手:“算了,这死条子一心寻死,怪不了你。拖出去挖个坑埋了,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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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关上门后,她扭头,担忧地看着阿深。她怕这个男人会崩溃。
但一关上门,阿深却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手紧紧按住腹部,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
“你受伤了!”秦笙笙连忙跑过去,掀开他的衣服,发现他的小腹处竟然包了一层绷带,不过现在绷带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很显然,他这伤口是她来之前就有的。可他还硬是顶着这样的伤口,若无其事地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