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脸上闪过一抹愕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昭阳笑了笑:“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你真以为,你叛国投敌这样大的罪名,我会直接就原谅了你?不过是因为知道你与仓央有所接触,想要利用你钓上这条鱼罢了。”
“秦卿,你以为与我相交过几次,就对我足够了解了?你以为我的性格像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好说话?可惜,你错得有些离谱了。我是楚国公主,从小礼仪受宫中最好的嬷嬷教导,我让你们知道的,都是愿意让你们知道的部分,我不愿意让你们知道的部分,你们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
“而你不同,我既然与你相交,自然要对你足够了解。你只怕不知,大部分我决定交好的人,都会有人提前帮我调查好她的脾气秉性,所以我会比你想象得要了解你。”
秦卿脸上神情有些龟裂,昭阳转过头望向门口,见着苏远之被人抬着,眉心轻轻蹙了蹙,却又飞快地展了开来,只浅浅笑了笑:“仓央呢?”
“死了。”苏远之应着,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昭阳,见昭阳身上并无什么大碍,才又接着道:“与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叫暗卫将她绑起来带走,你得了空之后再与她计较就是。先回府,让大夫瞧瞧。”
昭阳应了声,站起身来,只是腿仍旧有些麻木,像是踩在无数针尖上似得。暗卫见状,连忙上前要扶住昭阳。
昭阳摆了摆手:“我全身上下都是毒药,我自己走吧。”
苏远之听昭阳这么一说,眉头又拧了拧,却也并未多言。
马车早已经备好,苏远之与昭阳上了马车,昭阳目光落在苏远之的腿上,微微蹙了蹙眉:“叫人来给你换身衣裳吧?”
苏远之却是摇了摇头,并不怎么在意:“左右都已经这样了,很快就能回府了,回府再换就是。”
昭阳咬了咬唇,拿了马车上的被子给苏远之盖上:“你腿脚素来不好”
“无妨。”苏远之目光在昭阳身上扫了一圈:“你做什么将身上都涂抹上毒药?”
昭阳眨了眨眼,笑了笑:“我也没有旁的法子了,我又不会武功,无论是秦卿还是仓央都打不过,就只能这样了。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让他们两人中毒多拼,秦卿一直不愿意碰我,我想了许久,才想到办法,突然出手,将她脑袋按在那桶里。除了泄愤之外,也就是想要让我能够接触到她身上皮肤,借以下毒罢了。”
“哦?”苏远之挑了挑眉望向昭阳:“所以,你让仓央碰到你了?”
“”昭阳瞪了苏远之一眼:“他将我从那木桶里面抱出来的,自然是碰到了。你还计较这些做什么?若非是他,恐怕我还得多泡一会儿呢。”
苏远之轻轻哼了一声,闭上眼:“没什么,不过是想要转移转移注意力罢了。”
昭阳一怔,却见苏远之的脸色实在是苍白得厉害了,心中明白,他的腿被那样泡了那么久,只怕是痛得厉害,只是他方才无论是吩咐暗卫,还是与她说话的时候,声音神情都太过正常,昭阳还以为他并无大碍呢。
怎么会并无大碍
昭阳咬了咬唇,心中疼了疼,鼻尖一下子变得酸涩起来,只得仰起头来,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却又怕苏远之突然睁开眼,看见她微红的眼眶,便干脆将脸也转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