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倒是将我搞糊涂了。”
昭阳刚刚走了一大段路,尚且还有些气喘,脑中混乱得厉害。
好半天才清醒了过来:“莫央……毕竟是北燕国的长公主,即使与我相交甚好,只是放在彼此的立场上,却仍旧无法全然相信。我让我身边的丫鬟易容成我,去探望探望。若是一路顺畅没有出事,莫央会以为是我去的,便也不会多想。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昭阳深吸了一口气:“便也可以防患于未然。”
君墨点了点头:“那皇姐冒险入宫……”
昭阳咬了咬唇:“你与苏远之定有联系对不对?你老实告诉我,昨日那径流山上,究竟是何情形?苏远之如今可安好?可有危险?”
“径流山上……”君墨倒是不意外昭阳知晓此事,毕竟昨天大半个渭城都瞧见了那浓烟升起的情形:“北燕国在径流山上有好几个藏兵点,不过因为那径流山上山势陡峭,易守难攻,暗卫与御林军好几次试图攻入,却都不得其法,因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直接一把火烧了上去,等着北燕国士兵四下逃散的时候,一网打尽。”
昭阳这才松了口气,倒是与他所料相差无几。
“至于苏丞相,如今也一切安好,皇姐尽管放心便是。”
昭阳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若说让我放心是断然不可能的,只要他一日未能平安归来,我便不可能放下心来。”
“我疑心仓央并未在城外藏兵点,而是已经入了渭城。不管仓央在渭城附近藏匿大批士兵是何打算目的,但是我却很明白,我定然是他的目的之一。”昭阳咬了咬唇,从知道北燕国王宫王后宫殿叫昭阳宫的时候,昭阳便知仓央只怕是对她偏执了。
“这几日我在渭城之中,总有人想方设法地想要我出府。我觉着,我在渭城之中,只怕还并不怎么安全。”
昭阳话已至此,君墨要是再听不明白,就实在是有些蠢了:“皇姐想要出城?想要去何处?”
话刚问出口,却又自己笑了起来:“瞧我问了什么傻话,皇姐都已经想尽千方百计进了宫了,左右不过是因为宫中有暗道通往血隐楼罢了。皇姐的目的,是血隐楼,我猜得可对?”
昭阳笑了笑,点了点头:“不管如何,血隐楼在那深山之中隐匿了数百年无人发现,便证明十分的安全。且即便是此番搜山,血隐楼也未尽数出动,我在其中也应该是十分安全的。”
“皇姐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也不过是想着在血隐楼中可以最先得到苏丞相的消息罢了。啧啧……皇姐与苏丞相,当真是情深似海。”
昭阳抬起手来敲了敲君墨的脑袋:“莫要与我贫嘴,你就说吧,你许还是不许?”
君墨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玩笑神色,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说你叫了身边的丫鬟易容成了你的模样,假扮你去探望莫央,假扮你留在公主府中。那丫鬟会不会被人发现是假扮的?”
“那丫鬟是在我身边侍候了有些时日的流苏,你应该也见过,自她到了我身边之后,我便一直将她带着,几乎见谁都不曾避讳过,我与谁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她几乎都知道的,且她对我的行事语气都十分熟悉了,应当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我还将我身边的墨念与棠梨都留给了她,她们二人在我身边呆了好几年了,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帮着提点一下。你若是不信,可以寻个几回,召她入宫见一见。”
君墨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皇姐说的没错,此番仓央只怕也想寻个机会将皇姐带走,皇姐在渭城中的确不安全,你将身边的人都给了那丫鬟,我再派些人陪着你去血隐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