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他松手时快速移动椅子,远离他。
想再伸手抓她头发却只抓到空气的样子,差点让她笑出来。
尤其是多挥了几下手才发现她往旁边移动的那个表情。
(啊...被瞪了,他想说什么吗?)
在上课时做的小动作被奏人看到了,她能感觉到很强烈的视线。
她换成看他,想猜出他的意思。
看了好几次他来回盯着她和綾人的眼神暗示后的结论是:
(头发被扯就扯回来,对吧?)
她点头表示感谢他的建议,安静地趴在桌上等待下课前的一、两分鐘。
不能扯她的头发而无聊到趴回去睡的綾人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被她扯了头发。
(断两根...不上不下的。)
她随手把扯来的头发甩到地上,态度随意,和尊敬扯不上边。
「白毛,很痛啊!你没事扯那么用力做什么?」
「想扯就扯了。」
「喂!别跑!嘖,到底在搞什么?」
她为了躲可能追过来的綾人,跑出教室。
但追过来的并不是他,而是一个可疑的身影。
跟上的人拿着一把锐利的美工刀,脚步迅速,利用阴影处隐藏自己。
从刀柄里推出刀刃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走廊里十分清晰。
她听到的瞬间,在往屋顶和家政教室的岔路,选择更好躲的图书室。
跑到图书室之后,她抱着好几本书,坐在还有活路的角落埋伏。
「躲到哪里去了?那个狡猾的傢伙,最会的就是躲。」
说话声和书本掉落的声音就在她附近,她放轻动作,往门口爬。
(是女的...而且很衝动。是不认识...还是不记得?)
她试着计算趁对方往里面走,在距离拉开后能够逃掉的机率有多少。
(还是敲晕对方再逃走会比较好,至少要砸一下头。)
于是,她耐心地等待对方经过的瞬间。
细微到不仔细听就听不见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她握紧手里的书,随时都准备好偷袭,狠狠地敲对方的头。
然而时机有了,砸人的工具也有了,甚至已经衝出去。
来的人却不是她想的敌人,而是最不应该砸的对象。
对方也没想到会有一个从侧面砸自己的人,只来得及转身,来不及躲。
她睁大双眼,头发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飘起,认真到有点傻。
而他望着她勉强转换动作,放开双手,把书砸到地上。
剩下的问题只有扑到他身上的尷尬,不过比砸到他的头好太多了。
不对,还有暴露行踪的问题。
她捂住他的嘴,让他安静下来,只有一点。
「你突然偷袭,是什么意思?唔...唔...放开...」
「有人跟来,我想躲。」
(他的獠牙会刺到我吗?)
手掌碰触到他的双唇,她却只想着怕被咬到手。
虽然他没再挣扎,表情也没有变得比较平静。
一副不需要躲起来,直接解决对方就好的样子。
和自己无关的人死了也无所谓,她能这么想。
但她并不喜欢有人的死因和她有关,这会让她不舒服。
突然,他拿开她的手,想走出去看走过来的是谁。
「你一直待在这里,之后还不是会被找到...」
她再次捂住他的嘴,并用能盖过他声音的音量演起来:
「啊!是我一直崇拜的学姐,能在这里遇到太幸运了。」
「真是的,不需要这么惊讶,我帮你把书捡起来吧。」
「太感谢你了,啊,刚才撞到我的白色头发的女生往门口跑了!」
然后,在一阵沉默中,只听到有人往门口跑去的声音。
她确认对方跑远了才松一口气,放下捂住他嘴巴的手。
「你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因为在你面前,先敲晕再把对方的手弄伤会太暴力。」
「只要那个对象不是我,我不觉得那有什么问题。」
「真的吗?」
他用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她的问题。
这辈子没看过几次这种反应,让她不太习惯。
为什么会感到高兴呢?她隐约知道原因,却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如果可以一直这么安心,被他的獠牙弄痛,好像也可以接受。
以后会变得想要更多安全感吗?会的话该怎么办?
不可以相信、不能去想、应该怀疑,直到确认真相为止。
因为更不容易出错,她这次又选了最习惯的选项,怀疑到相信为止。
小剧场
他:没想到你还有那种才艺。害我惊讶到忘记吸血了。
她:是和布偶玩的时候练出来的。
他:平常根本就不会用到吧。
她:...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