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接到周曼电话时正在熟悉手机,他循着原主的记忆给手机里下了很多软件,结果原主能看懂的东西,让拥有原主记忆的他来看,就是两眼全抹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陆珩垂眸,一下子就猜出了周曼的身份,他斟酌着语言,尽量用现代的词汇:“周女士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边的周曼沉默了很长时间,声音沙哑的开口:“我就是想问问陆先生,在您和您朋友离开手机店前,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珩走到阳台,俯视着街面上的车水马龙,漫不经心的说道:“周女士相信这世上有因果报应吗?”
陆珩的话让周曼的瞳孔猛地放大,她心跳如雷,握着电话的手抖个不停:“我不懂陆先生话里的意思。”
陆珩缓声开口:“婴儿是这世间至纯之人,也最易堕魔。”
周曼被惊得失去了满身的力气,手机从她手中滑落,重重落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响声宛如雷霆,砸在她的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脑海中空白一片,她空洞的眼眸中倒映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却始终不能在某一人或者某一物上聚焦。她的耳边仿佛有声音响起,那是婴儿清脆的哭闹声,也是她午夜梦回里听到的声音。
周曼缓缓蹲下身,双手死死抱着脑袋,本就不济的精神瞬间崩溃,她就蹲在人行道上,失声哭泣,哭声悲痛绝望。
听到周女士的悲哭声,陆珩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只是想挣钱,不想当绅士,安抚周女士情绪的事还是交给好心人吧!
刚挂断周女士的电话,陆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来电同样是陌生号码,他眉梢微挑,也猜到了打电话的人。
想到电话那边的人,陆珩唇边不自觉挑起几丝笑意,他接通电话,声音散漫:“喂?”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而后响起了敲桌面的声音,声音节奏长短不一,陆珩想这大概是这个时代的一种交流方式,和前世的狼烟一样,不过可惜,他完全听不懂。
听了一段完全不能理解意思的声音,陆珩再次挂断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的人沮丧不已。
给陆珩打电话的人正是沈千安,他在和陆珩分开后又回到了天桥等生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陆珩真的把他满身的霉运驱散了些,他重新摆摊还没几分钟就迎来了一个客人,一个为儿子算姻缘的客人。
听完客人的牢骚,沈千安捏着客人提供的生辰八字,装模作样的掐指算命,正当他准备背出以前学过的东西来忽悠客人时,倏地想起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他想用笔写出他想说的话,又想起没有带笔。他试图用手比划出他想表达的意思,却在各种手忙脚乱后让客人完全懵圈。
沈千安当时就感觉有晴天霹雳落在他的头顶,要知道他现在穷得连土都吃不起了,这位客人给的报酬可能不会多,却也够他买几个馒头对付两天。
客人在沈千安摊子前站了一会儿,无不遗憾道:“原来是个哑巴大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