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进来,是股东会里最德高望重的股东齐晓升,随同的还有他爸乔野,他强装出笑脸迎了过去。
安亦扬也站了起来,走过去主动伸出了手,分别与来的两人相握,称呼也是亲切的“乔叔”、“齐叔”。
齐晓升看了看会议室,见人都到齐了,向安亦扬做了个请的姿势,把他带到了会议桌主方正中左边第一的位子。
安亦扬看得出正中的位子是身为最大股东又是董事长的乔子胤的,右边自然是最有威望的齐晓升的,左边这个,也就是让他坐的位子则应该是乔野的,因为他是他们最尊重的曾经老股东。“我不能坐这个位子,我只是晚辈。乔叔,您请坐。”
乔野把他按进了坐椅,“你坐下吧,你是公司第二大股东,我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闲人,今天的会本是没有资格参加,我坐这里会招致笑话的。”
晓升都也说:“你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你坐这里当之无愧。”
众股东哗然了,他们不相信神秘的二股东竟然这么年轻。以乔子胤为首,好几个股东对安亦扬的身份提出了质疑。
安亦扬站了起来,谦和有礼却也不失威严的说:“我知道我出现得突然,大家对我有怀疑是正常的。我会向各位证明我是有资格、有能力进入仁康股东会,同时成为持有股份的董事。”
证明安亦扬资格的人如眼中钉一样出现在乔子胤眼前,那人正是湛炀湛律师。
乔子胤不冷不热的问:“我说湛律师,怎么哪儿都有你的事儿?”
湛律师像是这才看到乔子胤一样,恍然的说:“原来是大乔先生啊,我们还真是有缘。”
“这次,你又是为哪个死人办事?”
知道乔子胤暗骂安亦扬为死人,湛律师当作没听懂,以遗产律师宣读遗嘱时的郑重回答乔子胤的话,也是告诉众人:“秦舒月,安居安思源老先生的夫人,也就是安居现任掌舵人安亦扬的奶奶。她生前委托了我为她的遗产执行律师。”
秦舒月,他们是知道的,也知道她正是持仁康百分之十五股份的人。当年,她以垂帘听政之势为仁康做了很多事,却很少露面。当仁康稳固了,她就留下一纸把红利直接转到慈善机构的委托书,再不现身。她的低调,让人不知道她是安思源的夫人,她的低调,连死去了十几年都没有让同为股东的他们知道。
感慨曾经一起为仁康付出的岁月,也感慨生命的短暂,一片唏嘘中,不需要湛律师再拿出证明,他们已经相信秦舒月把股份转给了安亦扬,他们也相信安亦扬是有进股东会的资格与能力的。因为他是安亦扬,是安老爷子在子嗣众多的安家里选中的唯一接班人,而他接手安居后,安居的快速发展是有目共睹的,安居的企业文化也成为了苑市的骄傲,回馈社会、安居乐业,已不是口号,安亦扬带领的安居确确实实的做到了。
不需要投票表决,一片掌声中,安亦扬正式确定了在仁康的股东身份,也正式进入董事会,一票抵三票的表决权承诺仍是有效。
安亦扬成为仁康第二大股东,乔子胤是反对不了的,对于一票抵三票他有充分的理由强烈反对。“当初这样说,是基于对秦舒月老人的敬重,现在,秦舒月老人已经不在人世,她的后人未对仁康做出任何贡献,享此特权是极不合适的,这对在座各位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安亦扬早料到乔子胤会反对,幸好他不是个贪心的人,他也有信心凭着自己的一票之力一样可以牵制乔子胤。他很真诚的向各位鞠了一躬,“谢谢大家对我奶奶的敬重,也谢谢对我的信任,一票抵三票的表决权正如大乔先生所说,对在坐的各位不公平。我还是与各位一样,一人一票表决权。”
一票抵三票,这已是多年认同的决定,在他们心里,一直也盼着有一天可以实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终于等到了,却不能实现,在他们心理上就造成一种情感的失落。人,到了一定的程度,心境比权钱更加重要。
乔子胤难得的同意安亦扬的话,安亦扬坚持自己的决定,股东们对安亦扬的印象更好了,最后只好作出让步,以一年为限,一年之内,安亦扬一个人的投票算三票。
会议很顺利的结束,绝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有着笑意,只有乔子胤,他的脸比碳黑,比冰冷,连跟大家招呼都没有打,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粗暴的把办公桌上的物件扫落到地。
敲门声响起,乔子胤大吼了声“滚”。但敲门的人没有怯于他的怒气离开,反开门进来。
乔子胤正要冲着来人发火,一看是自己老爹,停下了摔东西的动作,站在那里怨恨的瞪着他。
乔野像是不知情的问:“大乔,你这是在发什么脾气?”
乔子胤的怒火一下就蹿了起来,冲着他爸就质问:“我为什么发脾气你不知道吗?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有关心过我吗?你有帮过我吗?你明明知道今天来的人会是谁,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知道吗?还让我一定要支持。”
这话确是乔子胤的,他不是以为会是米妮嘛!被反问,本理亏了那么点点,乔子胤反恼羞成怒的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你是不是我亲爸?有你这样害自己儿子的吗?你配当我爸吗?”
要是在几年前,乔野几耳光扇不死他。这几年修身养性,把很多事情看开了,面对这样忤逆的话,也只是平静的说:“我也怀疑你不是我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