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又是一片靡靡之音,安亦扬怕再听下去会冲进去将两人剁掉,强迫自己从三楼原路翻下。
手搭在车门把手上,已感觉不对劲,只有半秒的停滞,就猛的拉开车门伸手将驾驶位的人拽了出来。
被拽人的很配合,顺着他的手劲和一声“滚出来”,真的在被抓出来后就地一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油腔滑调的说:“安爷,小的是跟来给你提供刑具的,现有刀、斧、锤、剪、绳、迷药等等供你选择,如果不满意,你还可以提出要求,只要你想得到的,我就能给你弄来。对了,您老打算用什么将里面的人给收拾了?如果您老不愿脏了手,吩咐一声,小的免费代劳,还负责善后。”
安亦扬白了他一眼,径自坐进车里。只是坐着,目光涣散的看向前面。来人没再说话去打扰他,单脚着力,全身侧力靠于车身,等着他开口。
许久,安亦扬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开了口,告诉来人刚才所说的话是不对的。“里面的人是你亲哥。”
乔子恒并不认为这是问题,回答得正经八百,沉重的问题说得非常轻松,就像那与他没有一点儿关系。“我知道啊!我为有那样的亲哥而耻,我想替我老爹清理门户。”
安亦扬可不想乔子恒为自己而手足相残,指了指旁边的坐位,“走吧!”
乔子恒很不客气的挤进驾驶位。安亦扬不备,被他挤得向侧一倒,头重重的碰到了旁边的坐座靠背。反手一推,“喂,滚那边去。”
“你滚过去吧!”乔子恒故意的再挤了挤,一手搭上了方向盘,另一手按动了车钥匙,“我来开车,我怕你把压抑的怒气发泄到爱车上,你磕着碰着了事小,把车给碰了事大。”
安亦扬又岂不知乔子恒是为了他好,故意说的反话,苦涩却又感激的一笑,不再言语,挪到了副驾驶位。
安亦扬没有问乔子恒把车驶向哪里,他很放心,把靠背放低,闭起了眼睛。看似睡着了,懂他的乔子恒知道他还在压制怒气。
今天,安亦扬去的地方他虽没有进去,但他知道是哪儿,也知道那里面的人是谁。在安亦扬给他打电话却又以想他为借口挂断,他已觉察不对劲,跟踪而去后,他的心也比安亦扬更加沉重。他有想过冲进去为安亦扬和米妮讨个公道,也有想冲进去把那两人教训一顿后再无声无息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想过一个炸弹把这里炸得尸骨无存。但最终他都忍下了,再怎么说,他与里面的那个男人是同胞兄弟,弑兄之事,说说可以,做,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缓缓的开车沿盘山公路而上,直至山顶,乔子恒才把车停下。
安亦扬仍是闭着眼睛。从他紧拧的眉头看来,他的内心在做激烈的争战。
他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啊,他不是早就知道乔子胤和杜蕾蕾的不正当关系吗,他除了最初知道时有过短暂的杀人冲动外,之后都是当那是与自己无关的事。
今天的他很反常,是那屋里还发生了什么比那更严重的事吗?
乔子恒后悔自己没有进去看看。可当时真要进去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是难以预料的。
“安爷……”
安亦扬阻止了这个称呼,“别喊我安爷,安爷不会活得这么窝囊。”
顺着他的话,乔子恒问出纠结了许久的问题。“那你为什么甘愿活得窝囊?已经两年了,他俩勾搭到一起两年了,你一直忍着,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为什么要这样容忍?”
“两年?”安亦扬冷哼了声,给乔子恒用手比划了一个数字六。
“六?”刚蹦出一个字,乔子恒已想到了可怕,抓起安亦扬的手看了又看,压下姆指和小指,掰起食指和中指,“这个。”
安亦扬笃定乔子恒懂得,只是,他一时也不能接受那个数字。
但不接受不代表那不是事实。
不让手势表示,那就用说的吧,安亦扬平静的说:“他们在一起六年了。”
“呯”的一声,受惊过度的乔子恒忘记了这是在车里,腾起的身子让头撞到了车顶,痛呼了一声,一手捂痛处裂嘴皱眉,一手伸曲着指头数起米妮、杜蕾蕾、乔子胤和安亦扬、还有与自己相识的年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