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吴启松这老小子够狠的,谋划的如此周密。啧啧,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他了。
“不错!”左鸿明说完吴启松也立刻接口道:“皇上,无论如何,老夫已经把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了!您要否定我,可不是只凭声音大就可以的!即便您是皇上,但既然今天老夫已经豁出去了告天子状,那还是斗胆犯上请您拿出证据来!”
“要证据?”项威站出来喝道:“我孙女儿就是当事人,让她来做人证如何?”
此时项兰馨已经在殿外等候了,就是为了等着给纪墨作证的。现在急性子的小丫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听到项威提起自己,立刻冲了进来:“我能给皇上作证!”
朝中大臣多是认识她的,而且她也是没过门的兰贵妃,众人都是躬身让开一条道路来让她一路冲到最前面。
“哈哈哈哈……”吴启松大笑着摇起头来:“开什么玩笑!这位乃是兰贵妃,什么时候,后宫妃嫔也能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项威差点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他把这条给忘了……若是项兰馨不是兰贵妃,自然就可以作证了。但问题是项兰馨是,虽然未过门但也没有悔婚的想法。
换句话说,即便是黎民百姓都可能有机会出现在朝堂之上,比如这次的机会。但后宫却是不行,即便前几年慈恩太后在幕后替纪墨处理朝政,也绝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金銮殿中。
这是规矩。
左鸿明看向了屈浩然,阴阳怪气的道:“屈尚书,您来判定吧,兰贵妃能不能当证人。要是您说能,我相信定然能堵住悠悠众口!”
屈浩然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的心其实是偏向纪墨的,只是他的操守和德行,让他不能违背道理。
他只好闷声道:“后宫妃嫔不能出现在朝堂之上,不能为证。”
“说的好!果然是铁面无私!圣人!真圣人!”左鸿明不禁拍起了巴掌,得意的和吴启松相视一笑。
纪墨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头上还有一座大山,便是祖制。有的时候,祖制对纪墨而言是助力,比如就因为祖制纪墨才有机会去参军。但有的时候,祖制就是对纪墨的制约,比如现在。
但是没办法,自己祖宗立下的规矩,自己要是去推翻,那就是大逆不道。至少在通明界,就是这样的道德规范。
摆了摆手,纪墨平心静气的道:“兰妃,去见皇后吧,她最近可是一直念叨着想和说说话呢。”
万里河山一片红的屏风之后,屈雪凝撇了撇小嘴儿,哼,本宫还真是想跟她说说话呢,也该让这丫头知道知道宫里的规矩了!要不然等她日后入宫,宫里还不得翻天啊!
项兰馨郁闷了,求助的看了一眼她爷爷,项威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项兰馨绝望的用力跺了下小蛮靴,咬着樱唇跑出去了。
“御前侍卫统领连浩龙,亦是当事人之一,他能算是证人吗?”纪墨目光投向了屈浩然,对屈浩然这人,纪墨真是又爱又恨。
要说屈浩然绝对是挺他的,很多时候屈浩然都作为定海神针般形象出现,替纪墨压场子。
但很多时候,这老古板都那么公平公正,偏偏纪墨还无法就此来批判他。他就是这么个人,唉……
吴启松一声嗤笑:“连浩龙乃是皇上身边儿的人,最贴心了,他来作证的话,我们能相信吗?”
屈浩然眉头紧皱,无奈的对纪墨摇了摇头。
纪墨冷哼一声:“那么被陈国逗逼纠缠的民女祖孙呢?”
“逃奴是不能为证的,他们没有身份和资格!”吴启松再次冷笑辩驳,他可是礼部尚书,对通明界本土文化懂得可比纪墨多多了。
这话不用吴启松说,满朝文武都是在摇头。显然吴启松说的是真的,在这个世界里,奴才是没有独立人格的,他们只是一种附庸,换句话说跟家里养的猪狗没什么区别。
而逃奴,则是最没有人权的,他们如果被官府抓住就只能被关进监牢,等候再次拍卖。或者被其他地主豪绅抓住,再次变成奴才……
屈浩然叹了口气:“皇上,这是祖制。”
祖制祖制!又他妈是祖制!纪墨真心想掀桌开骂了,但是蓦然他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道刀锋般的光亮,纪墨指着地上趴着的吴能喝道:“这吴能亦是你吴府的奴才!那民女不能作证,吴能便能作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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