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呈看到沈澜洲一头墨发在空中扬起,他站得近,便不可避免地因着这风闻到了沈澜洲身上的味道。
是酒味。
是草木的清香混着醇香美酒的味道。
沈澜洲的身上似乎一向是这个味道。
当初叶呈还与他在一起时,经常能闻到沈澜洲身上的这个味道。
清冽,又带着醉人的暧昧。
就像沈澜洲这个人一样,魔教教主沈澜洲永远冷心冷清,却也永远眉目风流,让人哪怕明知道他不可触及,却也心甘情愿地……为他沉迷。
犹如飞蛾扑火,明知前方思路,却也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的心。
而如今,沈澜洲这团让人可望不可即的“烛火”,终于也……遇上了让他不可求、求不得的东西了吗?
叶呈站在沈澜洲的身后,看着沈澜洲一坛接一坛地饮酒。
叶呈有心想出言制止,可张了嘴、话到了口边,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与沈澜洲的关系,显然不是能让沈澜洲听他安慰的。
再说了叶呈能安慰什么?
沈澜洲与苏少眠现在存在的一切问题,说到底,都不过是当初叶呈的错。
若不是当年叶呈太过贪心,用木缠果实留了沈澜洲一年……现在沈澜洲与苏少眠,想必早已双宿双栖了。
也许在现在的沈澜洲眼里,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若没有他,沈澜洲现在……怎么也不会是这般样子。
叶呈垂了垂眼。
到了嘴边的安慰的话突然就再也出不来口。
男人垂下眼睫,惯常冷心冷面的眼中竟带了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