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洲不说话,沅灵子便也闭上了嘴。
她看着沈澜洲喝酒,过了半晌突然道:“其实我不太明白,以沈教主的性格,这件事情……难不成就真的就由着自己吃了这个哑巴亏?”
沅灵子虽没有明说,但沈澜洲却显然是明白了沅灵子话下的意思。
“以沈某的性子,那沅灵子掌门觉得,以沈某的性子,该怎么做?”沈澜洲端着酒杯,却是笑了笑,“是该去找那叶呈拼命呢,还是该告诉苏少眠真相?”
“以教主您的性子,自然是都应该。”沅灵子道,“至少不该像现在这般,什么也不做。”
沅灵子看着沈澜洲,说着眼神却是不由得深了深。
其实事实上,一开始沅灵子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也是相当震惊的。
叶呈以药物混乱沈澜洲的心智,欺骗他是自己爱人什么的,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可置信,毕竟在她印象里的叶呈,一直是那个天山派的正道魁首,叶呈做出这种事……实在是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更让沅灵子觉得匪夷所思的还在后面。
沅灵子原本以为,沈澜洲发现这件事的真相之后,就算不气得将叶呈大卸八块,至少也不该这样毫无反应啊。
沅灵子还记得那时正邪交战之前,沈澜洲刚通过手下的调查知晓了木缠果实的功效、又通过魔教中医师的治疗解了那时还残存的木缠果实的影响,想起了一切。
沅灵子那时刚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其实是胆战心惊的,她虽然已经因为蝶衣客的事情站到了邪道一边,但因为她师傅的原因,其实浣花派一派与天山派还是渊源颇深的,沅灵子在那种情况下自然是担心沈澜洲会气到不管不顾地去杀了叶呈的。
不管从哪方来说,沈澜洲在大战前做出这种事情都是有极大害处的。
沅灵子心惊胆战,她当时其实都做好了要拼命去拦住沈澜洲的准备了,没想到沈澜洲却十分平静。
沈澜洲全程只是面无表情地回想了一切,接着便面无表情地布置了一切战役。
绝对不留情面,却也绝没有任何一点因私人感情而造成的对天山派、或者叶呈的孤注一掷,沈澜洲在各处的战力安排仍旧是最优化。
这实在是……有些让沅灵子觉得匪夷所思。
沅灵子抬眼去看沈澜洲那张脸,男人容色淡淡的,苏少眠的离开让他眼里那层笑意收敛了起来,却也并未因此就变得冷冰冰的,反而有一种淡漠的感觉。
与之前她在大战前夕看到的表情一模一样。
沅灵子自度,如果是自己,被人这样欺骗、这样对待,一定会恨对方恨得入骨,只要能有一点点机会,便会将对方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