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呈垂下眼,不知为何竟又说了一句:“沈兄真不担心明日那苏少眠误会?”
这话说的语气冷淡,似乎只是随意一说。
可叶呈自己却分明从自己这话里听出了一丝醋味。
可真是……出息。
叶呈在心里轻嗤了自己一声,一边却忍不住支起耳朵去听沈澜洲的回话。
沈澜洲被叶呈这问题弄得楞了一下,随即却是一笑。
“少眠生性温柔宽容,必不会为这种事与我置气,我到时候与他解释清楚便是。”沈澜洲说着笑了笑,抬眼看了叶呈一眼,勾了勾唇,“少眠好哄得很。”
沈澜洲这话说得语气轻松,不知情的人若听了定得误会沈澜洲会这样说,是对苏少眠根本没多少感情。
叶呈听了却是心中一咯噔。
沈澜洲这话说得……太温柔了。
男人说话时眼眸微微敛起,眼中眸光潋滟,几许柔情、几许钟情,都在那一句看似不上心的话里。
他说:“少眠好哄得很。”
似乎是一副要求爱人“宽容大度”的浪子形象。
可叶呈此时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里的柔情,哪能不明白沈澜洲这话语底下的意思。
他分明是在说:“有什么要紧,我哄到他开心了便是。”
他亦分明是在说:“少眠性子那么温柔,哪会有无理取闹的。”
当一个人开始下意识地觉得对方什么都好、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时候,俱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是一种……连沈澜洲自己也尚未明了的深情与心甘情愿。
沈澜洲生性风流,怕是此时在他自己心里,还在觉得自己其实根本没多喜欢苏少眠,觉得自己只是因为觉得苏少眠合自己心意、这才有心思逗弄几下而已。
可事实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