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每一个骨节每一个突出或凹陷的曲度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他的手指又修长,指节也明显,分明是那样一副适合拿枪拿剑的手的模样,偏偏又因着肤白如玉、手腕纤细的缘故显出了一份瘦弱在里面。
不,并不是瘦弱,是病弱……
就好像是一个曾手法通天的强者某日却因病虚弱了下来似的。
就像、就像当日母后曾给自己观赏的那盆凤尾竹,分明是曾那样筋骨暗藏、傲气自成的不可弯腰的模样,最后却被直接折断了脊梁。
那样的藏在骨子里的强大,那样的留在每一寸肌表的脆弱。
如笼中困兽,不可摧毁,却也弱不禁风。
那样的让人既想温柔怜惜……又想狠狠摧毁的矛盾。
李延有些恍惚。
他之前从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有这样变|态的爱好,也从不觉得自己对自己这位“皇弟”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那时宫宴后的第二天,燕雪风在他身旁拿着白玉镇纸把玩,自己确实是就心神摇曳;如今为了给自己斟酒,燕雪风抬起了手,袖子落下后露出的那一截手腕又……
“皇兄?皇兄!”李延正心神恍惚,却突然听燕雪风正在唤自己。
他用了极大定力终于控制住了自己想抓住燕雪风手腕把玩的冲动,抬眼看向燕雪风。
燕雪风笑:“皇兄,你的酒都洒出来了。臣弟是问你可要臣弟再为你倒一杯。”
李延终于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杯中的酒竟是被自己几乎尽数洒在了桌上,杯中已所剩无几。
李延手又抖了抖,这次却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男人垂眉理了理自己稍稍被染湿的衣袖:“朕是突然想起来宫中还有要务,先回宫了,雪风慢用。”
说着竟是不等燕雪风回应,转身就走,脚步匆忙地竟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一样。
青篱见他这反应,楞了楞,随即却是挑眉笑了笑,转头吩咐一旁一脸不明所以的小瑶:“让老板再送一壶酒上来……之前说的母亲乳母的事,记得回去就找府中信得过的人去办。”
小瑶忙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