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望去,看见了那群对她指指点点,眼神微妙的人们。
刚才在会议室里都还没这样,出来忽然就这样了,为什么?
文乔皱起眉,有点不解,她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一般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所以她没躲是非,直接走过去要找他们问个明白。
她走过去之前,宫徵羽也从会议室里出来了,她看了他一眼,想着他在场不太方便处理矛盾,所以打算先走人,下次见了这些人再问清楚。
但她刚转身,那些人就主动叫住了她。
其中一个用非常八卦有趣的语调问她:“文小姐,冒昧问一句啊,这也是大家都在说,我们实在好奇才找你求证一下——听说你是寡妇?”
文乔面色一僵,睁大眼睛望向问话的人,脑子里还在想她可没再到处说宫徵羽死了的话了,陆觉非问起她的婚姻时她也只是含糊回答的,所以她死了老公这件事是谁传出来的??
宫徵羽可不知道其中内情,他亲身经历过文乔说他死了的事,所以当他听见那人的询问时,就认定这次也是文乔说的。
他面色难看地瞪向文乔,文乔怔愣了一下,无辜地摊了摊手。
事实上,虽然她想做寡妇的心超过想做弃妇,但这次的事真不是她乱说话啊。
她也很无辜啊。
第二十九章
在宫徵羽的观念里,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文乔恨不得他死。
他过去总能很好地控制情绪,就算是和她说离婚的时候他也没特别激动。
但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他总是很容易激动,很容易做出一些不符合他性格的事。
一如此刻,他甚至都没等到文乔回答问话的人,就自己主动走到了对方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告诉对方文乔不是寡妇,他就是她丈夫,他还活得好好的,离死远着呢。
可话到了嘴边,想到文乔提到过不希望公司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们也已经离婚了这个事实,他又闭上了嘴。
问话的人直面自己的顶头上司,见对方清贵俊美的脸上表情十分难看,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宫先生。”对方唯唯诺诺道,“抱歉,我们只是随便聊聊,马上就回去工作了。”
语毕,也不敢等文乔的回答了,一群人灰溜溜地跑了。
文乔站在原地目睹了全程,在宫徵羽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就闲适笑道:“看起来你的下属都很怕你,宫先生在公司的威慑力比我猜想得要大呢。”
宫徵羽安静地看了她许久,在她转身离开之前问了她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直接让文乔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就那么希望我死?”
他压低声音问着,脚步往前,缓缓靠近她,与她不过一张手掌的间隔。
“是不是我真的死了,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在你面前活着。”
这句话不是问句了,是陈述句,好像他已经断定如此一样。
文乔有些不耐烦,她转过头冷漠道:“我怎么以为重要吗?我们只是不相干的人,是那种走在路上遇见了连招呼都不必打的人,我希不希望你活着,或者说我是不是巴不得你死了,这对你根本就不重要。”
宫徵羽很想说这很重要,这太重要了,但她上次已经说过了,不让他再说令人误会的话,他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决策,所以……
他什么也没说。
文乔最后看了他一眼,抬脚走人。
秦予柔故意找理由上香水部来找宫徵羽,恰好看见她离开。
她不但看见文乔潇洒离去,还看见她梦寐以求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的背影。
这是她多么渴望的事情啊,如果可以被他这样情绪复杂好似很深情的眼神目送,就算让她少活几年她也乐意了。
但现实是没有。
她得不到的东西,文乔一出现好像就得到了。
秦予柔陷入浓浓的危机感之中,在学校里那种时刻追赶文乔羡慕文乔的心态又回来了,她甚至不敢在此刻面对宫徵羽,在对方回过身之前调头就跑了。
文乔心事重重地回了设计部所在楼层,刚走出电梯她就看见埃米正站在门口那,她上前想打个招呼,埃米却只是对她笑笑,直接转身进去了。
文乔犹豫了一下,联想到在会议室门口那个人的问题,已经对传闻是怎么回事有了些了解。
看来有人得到了假消息,以为她是死了老公才出来工作的,这件事单拿出来看也没什么,大约还是串上了其他八卦才让大家议论纷纷,那么那件“其他八卦”是什么呢?
文乔看向陆觉非的办公室,想到自己最近和上司的联系,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文乔皱着眉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想到假消息是谁传出去的了。
除了秦予柔还能有谁?jr这么大的地方,之前就认识文乔的左不过三个人,宫徵羽和石阳没必要也没可能这么做,有这个动机还有这个能力这么做的,也就只有秦予柔了。
啧了一声,文乔翻开策划案,决定先工作,工作的间隙再去解决麻烦,毕竟她到jr来是上班的,不是玩宫斗的。
埃米斜靠在茶水间远望着文乔,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正想回去工作的时候,她手机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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