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朕真的好疼。”景骊继续哼唧唧。
“陛下哪里疼,要不要宣太医?”卫衍听他叫得煞有其事,怕他是真疼,不敢再逼问这事了,赶紧凑近了他,细看起来。
“可能是下午吹了冷风,你帮朕揉揉。”景骊抬起头,亲了他一下,才拉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孙柯受的是无妄之灾,卫衍受得难道不也是无妄之灾?
卫衍被流放,其他人却高官做着,厚禄拿着,活得美滋滋,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好事吗?
既然他这么想,孙柯当然不会有什么好的际遇。所以,孙状元虽然冤屈得雪,逃过一劫,却始终赋闲在家,等着起用呢。
但是,皇帝不提这事,朝中的官员,因为孙柯案,许多人的亲朋师长同年都被牵涉进去了,肯定也不会提起这事,孙状元早就被朝廷遗忘到脑后了。
而且,要不是皇帝突然提起他,卫衍其实也没想到要去问问他的近况,不过既然皇帝提了,卫衍就记起了这人,要认真问一问皇帝,孙状元现在在干嘛了。
皇帝的这个反应,简直让他哭笑不得。偏偏他不能多说这事,他一说这个,皇帝就要说他今日吹了冷风,头疼,不能听人说这么多话,卫衍只能乖乖闭嘴了。
景骊想试探卫衍一下,结果差点把自己给坑了进去,好不容易他才靠着他的厚脸皮,装病装傻,勉强摆脱了这事的纠缠。
至于为什么要说勉强,因为冬至佳节就要到了,卫衍变得很忙,暂时没空和他掰扯这事了。也许等卫衍哪天有空了,又会想起这事,再来逼问他,也很有可能。
冬至,又有亚岁的别称,这一日,皇帝要去郊外祭天,百官会上贺表贺节,百姓则会祭祖,家中还会备有饺子、汤圆、羊肉汤这些应节食物。
皇帝未动,近卫营先动,祭天的场所由工部负责,祭拜的礼仪步骤是礼部的事,但是安全防务,却是近卫营的事。
沈莫沈大统领为了历练卫衍,现在很多事都放手让他去负责了,卫衍当然很忙碌了。
景骊既庆幸卫衍很忙,没空来揪他的小辫子,又不满卫衍这么忙,没空好好陪着他,各种纠结,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埋怨的,也是戏很多。
转眼间,就是十一月十六月冬至日了。
这一日,皇帝早早起身,在众人的服侍下,穿上了冕服。
这套冕服,全身披挂,足足有十几斤重,体力稍微差点的皇帝,整天穿着这套,恐怕就要累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