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开口的第一句话,让彼此对视着怔楞了会儿,而后倏地失笑,宴临背后别人瞧不见的大尾巴摇啊摇的,眼底漫上小骄傲,“宝宝,你终于认清自己的心,会光明正大的夸我了。”
闻言,时喻薇歪头笑了笑,眼睫上像有淡金色的阳光在跳跃,“我以前不夸你么?”
“以前?夸啊。”宴临伸手帮时喻薇把马术头盔戴好,面色正经地回答,“你都在心里夸,咱俩心有灵犀,我全听到了。”
“……”
时喻薇深觉自己的脸皮厚度依然需要锻炼。
他们到马场的时候,明谨已经跑了三圈,而且没有丁点准备下马的样子,宴临清楚他性子,没强求,让人再寻了匹性格温顺的马。
“我牵着,或者带着你骑?”两者的区别在于两匹马或者一匹马。
时喻薇站在马侧,两手比量着踏凳的高度,又偏头去看宴临,权衡半天,单手轻轻扯住宴临的衣袖,极低地开口,“你带着我骑吧,我怕摔下去。”
从小到大都怕疼,时喻薇实在不希望自己因为骑马负伤。
哪怕摔下去有机会恢复记忆都不行。
注意到时喻薇眼中对自己的新人,宴临脸上的笑灿烂极了,立即点头,“好,来、我拖着你上踏凳。”
站在同侧的马术教练见宴临动作熟练且正确的帮助时喻薇上了马,讲述的其他要点同样没有问题后,面上带笑的耸了耸肩,骑着自己的马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以防万一。
宴临在时喻薇身后半抱着人,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我们骑一圈压压马,拉缰绳的力度稍微放松些,对,像现在就很好。”
两只手都被宴临握在掌心里,时喻薇心里升腾出的紧张平白无故的消散了些,等马开始动的瞬间,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后仰,手上的力度顺着宴临的按压,放松和握紧。
“前倾些重心,马会跑的舒心点。”察觉出时喻薇肢体的僵硬,宴临舒缓了嗓音,上身覆在时喻薇的后背,帮着她往前半压,“不用害怕,我会护住你的,没事。”
“……嗯,我不怕。”
不怕?
宴临垂眸看着时喻薇鼻尖上紧张冒出的薄汗,有些哑然,说不怕,与其说是回答他,不如说是在给自己鼓励。
“啊,我又不小心握紧了。”
“它是不是不想动了?”
明明学游泳和学骑马南辕北辙,但时喻薇真心觉得骑马比游泳苦熬,耳畔扫着湿热的气息,手上、背上全被宴临包裹着,热乎乎的。
即使睡了的关系,宴临对时喻薇来说,依旧没有到亲密无间的地步。
马匹时不时跑动,两个人隔着马术装轻微摩擦,时喻薇感觉自己整颗心被泡在沸水里,时不时有片羽毛拂在表面,酥酥痒痒的。
心里酥痒,学习上自然就不争气了,接连出错。
“脚轻踹下马肚。”
“你看它动了对不对,做的很好。”
“老婆学的真快。”
宴临从来不算个耐心的老师,在剧组时,因为对呈现出的成果要求高,如果对手戏中碰到ng数次且没有长进的演员,宴临会直接开骂,所以不少黑料都说他在喜欢耍大牌。
然而在时喻薇身上,哪怕宴临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耐心从来都用之不尽。
停下休息的明谨看着依偎在一块的时喻薇和宴临,不禁轻笑,目光中流露出某种向往和怀念,“年轻真好啊。”
一圈下来,时喻薇到底学会了放松身心,临下马前甚至不舍的拍了拍自己的小伙伴,舒服的马驹长长地嘶鸣了声。
离开马场,三个人在观赏区用了下午茶,有宴临的提前招呼,且看中了时喻薇的剧本,明谨当场答应可以当自制剧的导演。
何况他本人就有部分囿乾传媒的股份。
各自的目的都达成了,三个人喝着下午茶,相谈甚欢。
洗手间。
时喻薇给自己简单的补了个妆,正准备离开,嘭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狠狠地推开,只着了件轻薄连衣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跑到池台前,扶着台子不停的干呕。
扑鼻而来的酒气,浓郁的有些呛。
见对方站都站不稳,时喻薇忙抽了张纸巾,“需要帮忙么?”
“谢谢。”何夏擦了下唇角,礼貌道谢,谁知刚抬眼就看清了站在后面的时喻薇,目光开始闪躲,颇为难堪,“喻薇姐。”
时喻薇看到正脸,同样认出了何夏,去年一部古偶剧爆红的小花旦,被誉为年轻一代的演技担当。
当然,时喻薇会认出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何夏就是傅明修现在的女朋友,因为不想暴露自己失忆,所以时喻薇有空就会对着好友列表看他们的朋友圈。
何夏长相不算惊艳,但很耐看,纯粹有神的杏眼让人眼前一亮,似乎能看出其中的坚韧不拔和认真不服输的劲头。
“跟傅明修一块来的?”
“……对。”
何夏清楚时喻薇在给她台阶下,顺着应下,只心里到底难堪的不行,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轻咬下唇对上时喻薇的眼睛,神色期待,“喻薇姐,可以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么?”
看着何夏微红的眼眶,时喻薇点了点头,“你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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