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别扭地转开眼:“这个新床垫,感觉还挺软的……”
叶镜之:“嗯!”
终于找到机会,叶大师快速地跑上床,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半夜三更,两个大男人躺在宽敞的床上,盖着被子……连天都没的聊。
奚嘉上周换了这张床,是因为觉得这张床太小了。以前他和叶镜之一起睡过这张一米五的床,两个大男人肩膀靠着肩膀,始终有点拥挤,所以他特意换了张两米的大床,心里想着:这样等以后要永远睡在一起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可是这才过了一个星期,嘉哥就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两米的床有多大?
大到嘉哥试探性地往旁边摸了摸,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叶大师的小手!
这要还是原来那张一米五的床,他们又会肩膀抵肩膀。有了“肌肤之亲”,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总归是有点理由的。现在可好,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谁也碰不到谁,哪怕奚嘉真的想要做点对不起叶大师、毁坏叶大师清白的事,他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看着天花板干瞪眼。
宽敞的房间里,微弱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地响起。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奚嘉看着天花板,一直没有睡着。他隐约觉得身旁的叶镜之应该是睡着了,因为他听到叶大师呼吸很平稳,也一直没动过,很像睡着的样子。
又睁着眼睛等了半个多小时,奚嘉正式确定,叶镜之是睡着了。他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气,暗搓搓地伸长手,开始去摸睡在旁边的人。大概伸了三十多厘米,他才碰到一个温暖的热源,奚嘉顿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手。
下一刻,叶镜之声音微颤,低低地说道:“嘉嘉,你在干什么……”
奚嘉:“!!!”
你没睡着啊!!!
奚嘉厚着脸皮:“没……没什么,刚才不小心碰到了。”
叶镜之一出声,奚嘉的手就触电似的,赶紧逃开了。他这一逃开,叶镜之有些懵了,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从两人关上灯、躺上这张床开始,叶镜之就在等,眼巴巴地等着互相帮助。
叶大师不知道媳妇到底想怎么互相帮助,是像在赣省的那次一样,他帮媳妇摸摸,媳妇帮他摸摸,两个人都很开心,还是要先亲亲,再互相帮助?反正他一切都听嘉嘉的,嘉嘉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然后他等了一个小时,没等到奚嘉说一句话……
叶大师他心里苦啊!
睡不着觉,又很委屈,不知道奚嘉把自己叫过来睡觉到底是想做什么,直到他突然发现奚嘉悄咪咪地摸上了自己的手。摸上了的那一瞬间,叶镜之心里高兴得都快开出花来了,接着奚嘉就把手撤了……
然而哪怕自己心里再苦再委屈,叶镜之现在更关心的是:“嘉嘉,你睡不着吗?”
奚嘉哪里睡得着,他先是摇头,再赶紧点头,支支吾吾地无法回答。
叶镜之立即翻手取出百年知母:“等一会儿你就可以睡着了。”
奚嘉:“……”都说了要的不是这个玩意儿啊!
事到如今,摆在嘉哥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什么也不管,上去就把叶镜之给办了。第二条,老老实实地睡觉,以后再等机会办了叶大师。
叶镜之小心翼翼地将百年知母放在了奚嘉的枕边,他在这株知母的叶面上轻轻点了一下,温润的药性徐徐散发出来。只需要十秒钟,奚嘉就可以睡着,然而才过了五秒,奚嘉一把握住了这根知母,挡住了药性。
叶镜之错愕地抬头,黑暗中,奚嘉撑起了上半身,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我有点不想睡了……”
叶镜之:“???”
不睡觉做什么?
难道……难道互相帮助?!
叶镜之突然脸上臊红。
昏暗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勉强照出一些模糊的影子。奚嘉只能看见叶镜之沉默的表情,并不能看出他暗藏的害羞,他想了半天,挣扎了半天,突然翻过身,猛地坐在了叶镜之的腰上。
叶镜之惊道:“嘉嘉?!”
奚嘉咬牙切齿道:“叶镜之,到这种时候,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做点什么吗!”
叶大师吞了口口水,不敢回答。
奚嘉:“嗯?你什么都不想做?”
叶镜之:“我……我要做什么?”
奚嘉怒其不争,刚想批评两句,突然感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在自己腿上。
奚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那滚热的东西抵在他的腿间,顶着他敏感的大腿皮肤。奚嘉咬紧了牙齿,脸上渐渐变红,但是他没有退缩,他低下头,看着这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明明这个男人的某个部位流氓成那样了,可是他的这张脸还是那么纯情,奚嘉一看,他就害羞地撇开眼去。
奚嘉握紧拳头,大声喊道:“叶镜之!”
叶镜之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奚嘉,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突然,一个炙热的东西堵上了他的嘴唇。叶镜之双眼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
这不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亲吻,也不是第一次舌吻。但这是奚嘉第一次坐在叶镜之的腰上,一把按住他的手,狠狠地吻上去。
奚嘉用力地撬开叶镜之的牙齿,亲吻那柔软的嘴唇。叶镜之瞳孔颤动,感受着自家媳妇用这样的姿势,压着自己死死亲吻,他的口鼻间都是属于奚嘉的味道。温暖的味道,阳光的味道,很孤独却又一直很乐观努力的味道。
刹那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穿透大脑,传到了神经皮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