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冶了解骆缘。

他了解她生就敏感,对旁人散发的善意与恶意,再细小,她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有所感知;他了解她是一只小兔子,他轻声一呵,她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他不了解小兔子长大了。

她挺直自己并不强壮的胸脯,她要保护她的花。

她红着眼睛,宁愿被他再砍几刀,都不愿意,把它从头顶摘下。

多说多错。

叶冶冲她摇了摇头。

“你不说话了。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好像抓住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细节,骆缘感觉自己的勇气,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了。

她迫不及待地拿出证据,一桩桩、一件件地数着,马上就要破案了:“你知道我是骆缘,你愿意亲吻我,愿意和我一起睡觉,愿意在我酒醉后帮我把衣服换掉……”

终于被激到尽头,叶冶无计可施地打断她。

“是生理需求。”

——他说,是生理需求。

——她把那些当成他喜欢她的证据呢,他却说是生理需求,真是开放呢。

“……”

又猝然扎了一针,骆缘胸口的气有点瘪了。

她努力地,不要泄气,低声道:“你这样做男主角不行的,你渣渣的,就不会讨人喜欢了。”

——可是,我还是想喜欢你呢。

——不要把我变成笨蛋呀……

“是,”他不留情面,铁了心要将她的妄念赶尽杀绝:“你别喜欢我。”

骆缘闭上眼睛。

一双眼睛,彻底被泪水浸润,但她还没有哭。

她觉得自己不是笨蛋,她真的觉得,自己特别清醒。

“你觉得故意说些让我伤心的话,我就会打退堂鼓,以后再也不来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