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然后,骆缘好几天没来上学。

男厕所地板的味道,似乎浸入了骨髓。

她怎么洗澡,都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

自己的气味,让她随时随地,感到作呕。

父母给她请了病假。

夜里,从她房间传来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诊所去过几次,医生没查出什么,问骆缘话,她只是沉默。

最终诊断说是,可能初三学习压力过大,所以开了点清肠道的,助睡眠的药。

压力大不是能请长假的理由,一周之后,骆缘被迫重返校园。

班上同学看到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可能是班主任终于在班会上讲了骆缘的事。她刚回来,没人做出头鸟,公然奚落她;但自然,也不会有人上前问候。

努力维持着比较正常的状态,骆缘从后门,走向自己的座位。

她心里安慰自己:现在好了,像以前那样,回归透明人。

平静……

表面的,平静。

在骆缘把书包放进抽屉的时候……

她辛苦筑起的,保护自己的、脆弱的墙,被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轻巧地推翻。

[非处女][滥交][脏][下.体黑][无耻][告密精][败类]

歪歪扭扭的,字迹凌乱的。

它们丑陋而琐碎,像极了小小声的,不绝于耳的议论。

——永远,不会被放过。

十五岁的夏天。

太阳很大,知了声声叫着。

骆缘跑出教室,耳朵里一片嗡鸣。

不知要去向哪里,她晕沉沉地睁不开眼,满目不断放大的五色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