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怀愧疚,手脚不知该往哪放,一见面,就给他鞠了个90度的躬。

“对不起。”

声音还是那么的小,像小鸟叫;缩着脖子,像是害怕被他打。

叶冶没有表露要不要接受道歉,等着她说下去。

“公告出来了,我害你被记过了。”

骆缘抬了抬自己厚重的眼镜,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连鼻尖都在沁出汗,紧张得好似他不睬她,她的人生就要完蛋了。

“哦。”叶冶的反应不大,仿佛只是被通知午餐要吃米饭一样的,稀松平常。

为了表达自己与他同盟的决心,她伸出手,将声音提高了一些:“我们一起去找校长,好吗?”

斜了眼怂蛋那双抖成筛子的手,叶冶淡淡回了句。

“记的是我的过,不用你管。”

“给你添麻烦了。我应该自己去找校长,比较好一点的。”

不知道他的话又让她联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她要哭的样子居然更明显了。

“对不起,我去说,体育老师对我动手动脚,你只是帮我。”

光靠这句话,他就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她理解能力一如既往的低下。

“你以为校长不知道?”叶冶静静地看着她。

“可是……”骆缘咽了咽口水,也是急了,话没过脑子就往外冒:“那我说,抽烟的是我,你没抽!”

一个戴着厚眼镜、剪着运动头、声音轻脸皮薄,校服拉链要拉到最上面的女生,说自己抽烟了。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眼睛微微一眯,嘴角上扬,酷酷的脸仿佛破冰。

骆缘的心头酥了一下。

虽然她不懂,自己的话哪里好笑。

“这么喜欢我?”

少年的瞳色是干净的墨黑,不加掩饰,直勾勾的。

他仿佛只是好奇,又好奇得如此直白,叫人感到退无可退,却也不敢同样坦然地直视他。

酥掉的骆缘,像被他拿着手指,重重一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