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天看了她一会,松开手放她下来,只说,“到楼上睡吧,我让他们给你收拾了一间客房。
那是距离慕少天住的主卧室最遥远的一间客房,后来的许多年里,凉夏都住在其中。
凉夏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但是慕少天却又有些日子没有再次出现过。
凉夏并不知道,其实隔天,慕少天就很偶然的在一个私人会所遇到了刘恩恩。
“听说你最近和柳凉夏在一起?”刘恩恩点了支烟,浅浅吸了口,状似不经意的提起,“她有求你什么事吗,还是我们慕大少魅力无可抵挡,已经让她决定走另外一条道路了?”
“什么意思?”慕少天不动声色的看着刘恩恩,这个女人和他差不多一起长大,他比她大那么几岁,自然深知,十几岁的时候她就很会演戏,他倒想看看,今天她又给他演哪一出。
“难道你不知道?”刘恩恩倒是很吃惊的样子,随后又了悟般的说,“也对,这样出身的女孩,难得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她又不是傻子,怎么能傻傻的自己把一切再弄糟糕。哎,这世道人心不古呀,我真是替欧阳逸不值,大学四年,他对凉夏的好,让我们寝室的女生都羡慕得不行了。结果呢,前些日子他遇到了大麻烦,他是律师,却反被人告威胁证人做伪证,估计什么前途都没了。当时凉夏还来求我想想办法,同学一场,我就告诉她,欧阳逸的麻烦可能是得罪了人故意整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更有权有势的人,把事情压下去。前几天,我听说她和你在一起,当时还很感动,以为她为了欧阳逸什么都肯做,可是欧阳逸却忽然和我们寝室的另一个女生订婚了,倒把我弄糊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算了,我说了这些,你不会以为我挑拨离间吧?”
“怎么会。”慕少天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那欧阳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很麻烦,欧阳逸也真是……当年他可是我们学校女生都仰慕的男生,一下子被事务所解聘,整个人都变了,连最爱的女人也不要他了,难怪他随便就和人订婚了,”刘恩恩说,“男人有时候也可怜,一片痴心,最后恐怕什么都得不到。”
“是吗?”慕少天淡淡的哼了一声,刘恩恩说话时一直看着他,这时也知道是他不大耐烦的样子,于是说,“对了,我爸爸说你很久都不和他喝酒下棋了,还让我遇上你的时候,问问你是不是不耐烦陪他一个老人家。”
“那就麻烦你转告刘爷,过几天我自然要登门拜访的。”慕少天一笑,转身离开。
几天之后,下班的时候,慕少天的车又出现在凉夏的视野当中,她垂着头,只做看不见,一味的向前走着。
“闹什么脾气呢?”拖她上车之后,慕少天心情很好的样子,刮了一下凉夏的鼻子,“想我了?”
凉夏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理会,她确实在闹脾气,在生自己的气,从上车之后,她已经在心里骂了自己许久了。慕少天这几天没有出现,她想了很久,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她不能再因为他而患得患失,不能在为了他不知去向而失眠,而且她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她不要做这样的玩具,她要拒绝他,从此个走各路,可是,她却说不出来,从他的手握住她的,她就忘了自己想说的话,然后毫无原则的被他又一次拖上车。
“舌头被猫吃了?”慕少天哈哈一笑,将车开得飞快,这次去的又是某人的私人别墅,凉夏讨厌他这种应酬,为了某个利益或是能带来巨大利益的目的,一桌子四个人各怀心事,说的每句话都不单纯,不用听也不用说,只坐一会,她都觉得浑身难受,累得发慌。偏偏慕少天就总是云淡风轻、万事与己无关的样子,倒像是真把牌局当成了消遣似的。
“还得走会,你先睡会吧,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沉默着怒自己不争的时候,慕少天把西装丢给她,还自顾自的调节了她座椅的角度。
“我不困,我不睡。”凉夏赌气说着,只是高速上行车,景色单调,车又平稳,坐得又舒服,不过一会,她就很没原则的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