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朵花嘛?”无双道。
“哥,你有所不知,这花的根茎可是一宝,此花唤作龙舌草,乃是一味名贵的草药。你来看看它的根茎。”马丫小心翼翼地托着龙舌草,就连根茎下的泥土都不忍心掉落分毫。
无双用手电照去,低头一瞅,眼睛瞪的老大,世间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植物?它是植物嘛?龙舌草下边密密麻麻的根茎竟然不停地在扭曲着,好似是土壤下的蚯蚓一样。乍一看还真就像某种动物的舌头似的。
无双惊道:“我的好妹妹,你可别糊弄我,我读书少。这明明是虫子,怎么可能是花草?”
马丫告诉他,这种奇怪的植物并不常见,就算普通人看到也只当它是凭白无奇的野草。这种植物语西藏雪山里的冬虫夏草生命形式很像,但却不完全一样。龙舌草其实指的仅仅是下边这些类似于植物更紧的小虫子。小虫子喜欢阴暗潮湿松软的泥土,它们在秋季时口中会吐出特殊的液体,这种液体内含有特殊成分,当气候达到一定特殊条件的时候,这些液体就会滋生出草本植物从土壤中冒头。而这些小虫子以后则会系于花草根部,来吸取上边的养分为生。所以,想捉到它们必须会识花草。
“它有什么用嘛?”
“当然有用了,是排毒的,类似于泻药,不过它的功效更强些,服用它后会把人体内积攒的毒素统统排出,上几天要是早点找到它让耗子哥送回长春,也可以治疗马二爷的毒。”
“哇,那这么说来可是宝贝了,丫,再找找,多弄点回去留着,佟四喜这老不死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给我们暗中下毒了。”
马丫说龙舌草可遇而不可求,也就是她这个憋宝门人之后才识得吧,它的稀缺度甚至远超兴安岭中的老山参,在中医学中都还没得到认可呢。哪有那么容易找。
“哥,你怎么不着急赶路啊?”马丫收起龙舌草问无双。
“急什么?大半夜的去阴风谷跟那具元朝尸怪打?我活腻了?咱明天早上太阳出来后赶到就行。阳气旺了那尸怪自然会睡觉,到时候没有了帮手我看山鬼还有什么能耐。”无双已经打定了主意。
“恐怕不行,因为前边不是黑龙屯的地界。再往前走是鄂温克人的一个部落。他们部落从来不与外界联系,世世代代养驯鹿为生。咱们白天闯入他们的领地会被抓住的。”
第10章 鄂温克人
“都这么年头了?还有封闭的原始部落?”无双不可置信。
马丫指着他们身旁的一棵老松树说,你看看,树干上刻的这个鹿角型的图腾就是他们部落的印记。他们的信仰不与外界一样,他们拜白鹿王,而鹿这种动物怕人惊扰,所以鄂温克人从来不与我们黑龙屯人来往。
“怎么会有这样的部落?鄂温克人我听说过,但却没听说过他们还有一个部落依旧没有搬出兴安岭的。以前兴安岭不是满人的地盘嘛?怎么可能允许他们信仰什么白鹿王?”
突然,无双身后划过一道劲风,无双下意识弯腰低头,嗖地下一支羽箭贴着他的头皮正中面前的树干。
“我去……我信了……”无双牵着马丫的手撒腿就跑。
背后传来几个蛮荒异族野人叫骂声不断,二人不敢回头,向着兴安岭西北方夺命而逃。
背后传来越来越多人的追逐声,一支支羽箭从二人背后飞过,甚至有一支已经射穿无双的上衣,幸好已是中秋,无双穿了个宽大的外套,要不这一箭刺穿了臂膀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去,这至于嘛?这是要跟咱玩命啊?从来也没听说过鄂温克族人这么凶残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疯了?”无双不惧怕岭子里的那些怪物和邪魔,可对方是人,而且不止一个两个,身背弓箭在背后追赶,你是还击不还击,莫辛纳甘枪是俄国二战时的狙击步枪,只要集中目标立刻撕开创口让敌人当场毙命,那这闹出人命算谁的?非法持有枪支罪他可担待不起。
“不知道啊,也许他们寨子这几天出现变故了吧?以前有闯入领地的猎户他们最多只不过绑了送回来警告几句而已呀?”
“关键是鄂温克人又不是山中的野兽,怎么可能大半夜不睡觉跑岭子里来捕猎?这很明显是冲着咱们来的。该不会是佟四喜派来的吧?”无双胡乱猜测着。
“不会的,不会的,鄂温克人对自己的信仰很忠诚,不会与外人有往来的,先别说了,哥要不咱们往斩龙岭那边跑吧。”马丫建议。斩龙岭一代是整个兴安岭的禁地,无论是鄂温克人,还是当地猎户或者是满人村落都是谈虎色变,无人敢轻易靠近。
正当二人犹豫不决之际,头顶突然洒下一张大网,把小情侣二人罩在其中,无双手中匕首的确锋利,可也不是能马上挣脱捕兽网。稍微耽搁会儿功夫,身后那群鄂温克人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柴刀,弓箭对准了他们。
无双不想做无谓的抵抗激怒他们,自来少数民族人民风淳朴,相信知道他们的身份后也不会为难吧。他站起身,把莫辛纳甘枪扔到地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表情滑稽至极,就跟打仗时汉奸被俘一样。
“我们地,良民大大地。”
“哥!你说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身着兽皮坎肩手握长刀,背后背着弓箭从人群后走了出来。他双眼怒瞪着两个闯入领地的年轻人,起初他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他们听不懂的鄂温克语。
这句话无双虽然没听懂,可中年男人好像第一句说了一个词“sive?”这个词无双并不算陌生,很小的时候他是在董家大院长大的,董爷抱着心爱的外孙没事都会教他几句满语。其中满语中好像也有这个发音,意为:你们是谁?
鄂温克语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古斯通语,恰恰与蒙语和蒙语是同宗,最起码这句话的音译还没有什么变化。
“我们是黑龙屯人,马四海是我二姥爷!”无双抢先自报家门。
“马四海?黑龙屯?憋宝老客?”鄂温克中年人会说汉语。
“对,那是我爷爷!你凭什么抓我们呀?我们俩又没偷你们的东西,只是从你们寨子外经过而已。”马丫很会看无双的眼色说话。
“就算你们是马四海家的也不能放了你们,说,白鹿王是不是你们偷的?”中年男人把长刀架在无双脖子上。
鄂温克人原本是个十分和善的民族,他们的民族就跟他们饲养的驯鹿一样温顺,今日如此愤怒估计也是跟白鹿王被偷有关。而马四海是憋宝的,憋宝属盗门分支,他自然脱不开干系。
中年男人怒火中烧,粗糙的大手紧握长刀,刀刃已经划破无双的脖子。若无双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怕这俩人还没等赶到阴风谷小命就得交代在鄂温克人手里。
关键时刻,白毛黄皮子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那男人面前抬头用那双圆滚滚的小绿豆眼死死地瞪着他看。健壮的中年男人不知这是个什么玩应,下意识地头瞅了它一眼,就这么一个对视,他只觉得这白毛小畜生的瞳孔在一点点顺时针旋转,而且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看的自己头昏目眩,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人也向后仰了过去。
他的其他族人觉得有古怪,也纷纷上前看这两个闯入者到底用了什么邪术,可无疑的,看了白毛黄皮子一眼全都不自觉地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
无双用匕首划开捕兽网,拽着马丫的手就想跑。
“你这小畜生,关键时刻还挺顶用,养你真实惠,啥都吃,关键是不用给你买进口狗粮,多省钱啊!”无双夸赞式地摸了摸小家伙后背那道白毛。
他俩刚想走,突然就听林子里传来一阵阵敲鼓的声音,鼓点很有节奏感,时缓时快,听起来既不像流行音乐的鼓点,又不像是民族音乐的悠扬,更像是某种古老仪式上少数民族举行祭祀时敲击的诡异之音。
“不好!是鄂温克人的萨满!”
话音未落,一个手持木杖的老人从林子里一边敲击着手鼓一边扭动着肥硕的腰杆走了出来。老人也是一身兽皮装,只是腰间,腿上,胳膊上都绑着许多彩色布条,布条随着他手鼓的敲击节奏不停地甩动着。
第11章 白鹿王丢失
这古怪的鼓点对无双和马丫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听着很奇怪,但白毛黄皮子再聪明也只是个畜生,萨满教的异术讲究与大自然相结合,天人合一,他们敬重世间所有生灵,同样也有办法克制所有生灵的办法。这神秘的鼓点就是他们独特的绝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