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宝看了看左厢房,又看了看右厢房,忽然眼睛一亮,“如此一来,我在左边读书,娘子你在右边做胭脂,咱俩一抬头不就能看到了?”
林善舞点头。
傅家宝沉吟道:“咱俩这样,像不像被迫分隔两地,只能相望不相闻?”
他这句话刚落,脸颊就被娘子拧住了。
傅家宝啊的一下,立刻求饶,“疼啊娘子!”
林善舞睨着他,“知道疼就好,以后还敢不敢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傅家宝立刻摇头:“不敢不敢。”
林善舞这才松手,她见傅家宝捂着脸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她顿了顿,眸光忍不住软下来,摸摸他的脸道:“还疼不疼?”
傅家宝一愣,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把整张脸都往娘子怀里蹭,一边蹭一边道:“娘子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林善舞左右看看,见有几个下人在垂花门外走动,有些难为情地去扶傅家宝不断往她怀里拱的脑袋,说道:“外边有人看着呢!”
傅家宝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他们不敢看。”
林善舞叹气,“你倒不怕别人笑话你?”
傅家宝毫不在意,“反正我每天都被人笑话。”
林善舞:……
这脸皮……是修炼过金钟罩吗?
林善舞犹豫了一下,又瞥了一眼外边,才背过身,迅速在傅家宝脸上亲了一口。
“这下成了吧?”
傅家宝眼睛发亮,“成了成了!”
两人往正房里走。
傅家宝在这宅子里没有丫鬟,连饭菜都是家丁给做的,家丁总归是没有丫鬟办事细心,因此他这正房里无论是摆设还是一应用具,都没有原来精细。
把娘子按到桌前坐下后,傅家宝转身关上门,然后才一脸严肃地问林善舞,“娘子你老实同我说,红袖那丫头怎么也跟来了?”见娘子没有立即说话,他不敢相信道:“不是吧,真是那丫头求你你就带上了?娘子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这么。”
林善舞满脑袋问号,“什么叫这么这么?”
傅家宝一脸痛心疾首,“就是耳根子软听信谗言啊!”
林善舞:……
傅家宝坐在她旁边试图让她清醒过来,“娘子,我发现你对那些下人,尤其是女人,总太过宽厚,但是你对我……”他手掌拍在自己胸口上,十分不甘道:“你对我总是那般严苛!”
林善舞:……
傅家宝见娘子不说话,觉得她是心虚了,面上露出痛心之色,还带着一丁点委屈,开始细数娘子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儿,“从前我是混蛋,我是一直想着要捉弄你,可那时候我不是不晓得娘子的好嘛?后来我也给你赔礼道歉了啊!咱俩和好之前的那些事咱们都一笔勾销了啊!”
林善舞点头认同,“是这样没错。”
傅家宝立刻道:“可是后来,你不公平!”
林善舞微微一愣,“我不公平?”
傅家宝点头,这不平仿佛在他心底压抑良久,所以此刻他的面色十分沉痛,“娘子,难道你不觉得吗?每次我做错事,你就会打我,当然,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可是你不打袖红!”
林善舞的神情渐渐微妙起来。
傅家宝振振有词,“上回画翠做错事儿,你没有罚她,你还安慰她,这次也是,明明也是袖红犯了错,可你没打她没罚她,她求一求你,给你说几句软话你就把她带了过来。你不公平!”
林善舞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傅家宝,嘴角扬了扬,露出浅浅的笑意来,“傅家宝,你又想找打?”
傅家宝立刻摇头,“娘子,我万分不想找打,可现在是你不公平在先,你要先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
林善舞:“要不然怎么?”
傅家宝转身插上门闩,又那把胡床往那儿一方,自个儿坐在那儿堵住房门,“要不然我就不让你出去!”
林善舞:……
见娘子似乎不太在意,傅家宝忽然仰头,声情并茂地喊了出来,“啊娘子,你不要这样!”
林善舞:??
傅家宝:“光天化日的,娘子你不能脱我衣裳!”
林善舞:???
傅家宝:“娘子,晚上再来,晚上为夫就满足唔……”
嘴巴被捂住,傅家宝一双眼睛转来转去,似乎还在打什么鬼主意。林善舞叹了口气,说道:“我解释给夫君听。”
傅家宝这才满意地弯了弯眼睛。
两人相携坐到榻上,林善舞道:“袖红从小在青林县长大,自从到了乐平县,她就一直水土不服,发过一次烧后又断断续续病了好几回,整个人都瘦了七八斤。”
傅家宝哼了哼,“连她瘦了几斤你都知道,你只关心她,不关心我!你不公平!”
林善舞哭笑不得,“行,我关心关心你,看看你瘦了几斤。”说着往傅家宝身上摸了一把,摸到粗了一圈的胳膊和软软的肚皮后,她沉默了。“才一个多月,怎么你胖了这么多?”
傅家宝先是吃惊再是心虚,“有吗?我怎么觉得我还瘦了?娘子一定是你看错了。”
林善舞想着改天找把称给傅家宝称一下,便略过这事,说道:“袖红病了好几回后,一直不敢同我说也不敢请大夫,得知我要来青林县,就求着我带她过来,我想着青林县是她的家乡,她在乐平县又实在住不惯,虽是个丫鬟,好歹是条人命,再折腾下去怕她把命给折腾没了,索性带着她一起来。这是带着她一并过来的原因。”她看着傅家宝道:“至于为何没有事先告知你,是因我想着要给你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