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就走。”没往外走几步,奶奶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
“这是打哪过来?”老太太问。
陆闲庭坐沙发上,坦然道:“庙里。”
老太太不说话了,打破沉默还是萍姨在一旁提说最近老太太睡的不太好。
“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好不好的。”老太太的声音一下飘很远,轻慢问:“听说你去了趟美国。”
“是。”陆闲庭说。
奶奶看过来,“去干什么?”
陆闲庭忽然不耐烦应付,他抬头看着窗外,说的是另一件事。
“钟家手里那个珠宝品牌,我给您拿回来。”他淡淡道:“您怎么处理都可以。”
老太太闻言眼神一颤,“你什么意思。”
“条件是。”陆闲庭没听到一般,继续道:“您不要干涉我的婚姻。”
“你以为我为的是这个?”老太太指着他,手都在抖。
陆闲庭拧了下眉,轻缓道:“不管怎么说,奶奶,我不会联姻。”
“陆先生。”萍姨不顾身份打断,提醒道:“您有什么话,过两天再说。”
“好好好!”老太太平静下来,连说了三个好字,“你现在是翅膀硬了长大了,什么话都敢说。”
陆闲庭不接话。
“那个女孩。”老太太沉下语调,问的讽刺:“你就非她不可?”
陆闲庭默然,随手拿起西装外套起身往外走。
老太太气的不轻,随手拿起手边的茶杯扔过去,萍姨想拦已经晚了。
陆闲庭没躲,后背被砸个正着,滚烫的茶水浸湿了衬衫,他眉毛都没动一下。
“奶奶。”他侧身,最后道:“您别再去找她。”
说完阔步流星出了门。
老太太又心疼又心寒,“你看看,这就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他就是这么想我的。”
萍姨跟着轻叹口气,没敢接话。
-
从老宅出来,小张看到陆闲庭背后的茶渍惊了一下。
“陆总,您——”
“随便绕机圈。”陆闲庭已经吩咐。
老板脸色差成这样,小张没敢再说什么。
陆闲庭一直闭着眼睛,后背传来灼烧的痛感。
半晌,他抬眸看向外面的天色,“雨下了多久了?”
小张:“有两个多小时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老板一眼,犹豫道:“您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
陆闲庭沉吟片刻,“去医院。”
小张松口气,至于是那个医院就不得而知。
停好车,小张问:“要我陪您上去吗?”
“不用。”陆闲庭接过车钥匙,“你回去吧。”
陆闲庭在急诊简单处理了一下后背的烫伤,在收费处的走廊远远的就看到了季远洲。
他弯着腰,和一个小丫头在说话,看着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末了还塞给人一包东西。
季远洲已经看过来,走过来疑惑道:“诶,庭哥,你怎么在这。”
陆闲庭微微抬了抬下巴,“刚才那是谁?”
“就一小丫头。”季远洲含糊道。
陆闲庭自然不信,“要我让人查查吗?”
知道瞒不住了,季远洲索性大方道:“她妈妈生病了。”
陆闲庭:“......废话。”没事谁来这。
季远洲讪讪一笑,“呀!庭哥你衣服怎么湿的。”
陆闲庭随意道:“茶水烫了一下。”
“不是。”季远洲脸色很夸张的一变,“谁这么不长——”
陆闲庭打断他:“别转移话题。”
季远洲“哦”了一声,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老实道:“那小丫头之前有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