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而在城市的另一头,午夜的局还未散,包间里不算吵嚷,牌桌上众人兴致正好。
有人看向沙发上半天未说过一句话的男人,问道:“陆总今天兴致不高?”
陆闲庭神色淡漠,没接话。
那人讪讪的,接下来也没人敢再上前搭话,只晚上和秦九九搭过话的男人扔了牌递了杯酒上去笑道:“庭哥今天拦我做什么。”
陆闲庭勉强看他一眼,“拦你什么?”
季远洲:“在queen酒吧那个女人,身材性感又纯又欲的那个,看着冷,上了床那...”
“季远洲。”
陆闲庭极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人,季远洲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就听陆闲庭继续道:“滚。”
季远洲懵了一下,“不是吧哥......”
“西郊那个项目你别做了。”
陆闲庭说罢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包间里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问怎么回事。
季远洲委屈道:“不知道啊。”
他不过说了几句荤话,之前也没少说,陆闲庭虽然不爱掺和,但是多半听了也就一笑而过,今天是吃了炸.药还是怎么。
季远洲有些郁闷的闷了口酒,拎了外套也往外走。
“季少你又怎么了?”
“找乐子去。”
众人也知道他这找乐子是什么意思,在他身后又调笑了几句。
季远洲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陆闲庭的司机有些茫然的站在路边。
“怎么了这是?你老板呢?”
司机道:“陆总自己开车走了,我闻到酒味......”
季远洲郁闷的挥了挥手说没事,“他没喝几口。”
他们这几句话的功夫,陆闲庭已经开上了高架,手机响了两下被他摁掉索性关了机,他车速极快,连超了好多辆车,半小时后才停在一家便利店前。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路上没什么车,雨稍微小了一些,陆闲庭摇下车窗,冰冷的水汽一下子袭来。
他浑不在意的闭了眼,半晌后从座位上摸出一根烟,火星燃起的时候想起那没良心的女人曾经环着他的脖子,轻咬他的耳朵恶狠狠的道:陆闲庭,要么你戒烟,要么戒了我。
后来那两年,他真的没有碰过这东西。那时候别说戒烟,戒什么他都依她。
只是结果呢,不过是寻常的一次争吵,也是他们唯一一次争吵,她就转身一走了之。他那时候也傲,两人犟了好几年,之后听说她要回国,他打听了航班在机场等了一夜,等来的却是她从此的彻底音讯全无。
可笑的是那时他还没有死心,半年后又去了一趟美国,找到她并不难,只是......
陆闲庭闭了闭眼不愿意再想下去,摇上车窗去了公司。
总助王默第二天到办公室的时候吓了一跳,“陆总您......”
陆闲庭面无表情的合上电脑,“帮我准备一套衣服,准备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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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九第二天是在落地窗旁醒过来的,天已经放了晴,她把手里的卡片放回原处关了床头的灯,洗完澡出来正好接到秦母的电话。
秦母是话剧演员,说起话来字正腔圆又别有婉转。
“小九呐,你回国了是吗,怎么也不和妈妈说。”
秦九九一边开了电脑看邮件一边回电话:“临时决定的,昨天太晚,我住的酒店......那个项目,暂时停了。”
“那就休息两天散散心也好,你这丫头可真是,我还得看了新闻才知道我女儿回国了。”
秦九九闻言头疼道:“我可不想上那个新闻。”
“救人还不让说,怎么和你爸爸一个臭毛病。”
秦九九笑了笑,问:“我爸呢。”
电话那头传来调羹碰到碗沿的声音,秦母没好气道:“秦大院长大忙人一个,这会儿除了医院还能在哪。”
不等她接话秦母又问:“这次回来待几天?”
秦九九看着窗外逐渐明朗的天色,舒了一口气道:“我暂时,不回美国了。”
秦母上午还有排练,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只叮嘱晚上一定要回家。秦九九一边处理邮件一边随口应了,再抬起头天色又有些不好。
和美国不同,国内的医院九点已经是人山人海,秦九九循着记忆穿过一段一段的走廊,一路到了十楼的心外科,主任办公室内谈话声并未刻意放轻。
有个年轻的女声无奈道:“主任,这个课题我真的做不了,您知道的,这方面我不擅长。”
秦九九敲门的手一顿,听里面继续道:
“那我也没说让你一个人做呐,这不给你找了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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