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今天到底是谁来相亲?身负艰巨任务的张晓坐在那里想了半天……

宋飞澜气哼哼地踩着三只蹄子跑到车前,陶源一路迈着长腿追过去,还要问:“怎么生气了?”

“我都跟你说了别下车了,你还下车,不但下车,还进店里!”宋飞澜显然是气急了,甚至愤怒地扔了拐。

陶源捡起来放进后备箱里,慢条斯理地解释:“我实在是渴了,而且本来没打算跟你们打招呼的,是你自己先看过来。”

宋总被他的理直气壮堵得词穷,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又说:“那你买完东西走就是了,还坐下来,坐下来也就算了,还撇开我跟她聊天!都跟你说了,我一跟你在一块儿就显得很弱,你还使出浑身解数在那儿勾引她!”

陶源憋不住笑了,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我哪儿勾引她了?”

“你一双眼睛都放光了,还总拆我台!你太坏了!”宋飞澜脸朝着车窗。

陶源说:“就是正常陌生人的聊天啊,再说你羞羞答答的,总不能老让女孩子找话题吧?我是在帮你。”

“你当我傻吗?陶小源,我要跟你绝交一个晚上!你太坏了!下回相亲再也不带你来了!”

“你还真看上她了?”陶源问。

“本来还是挺有好感的……”宋飞澜一边回忆一边说:“长相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说话温温柔柔的,身材也好……”他语调慢悠悠的,好像眼睛还粘在别人身上没取回来。

陶源看着他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你。”

“我知道!已经被你证实过了!”宋飞澜皱着眉,像条龇牙的小奶狗,一副恨不得咬他一口的架势。

陶源忽然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说:“你还叫我大哥,因为一个女人,就要跟我绝交?”

“是你先背信弃义的!”宋飞澜一张嘴,当真咬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头,还用牙齿轻轻捻了捻。

陶源不但没感到疼,半边身子都被他咬得麻酥酥的,不由自主用那根手指灵活地在他嘴巴里搅弄了一下,贴上他柔软的舌,沾了一指黏搭搭的口水……

宋飞澜呸呸两声吐出来,说:“你搅和什么?好咸啊。”

陶助理支棱着那根手指,呼吸的节奏都乱了几拍,宋飞澜却抽了一张纸,帮他把口水擦掉,叹了一口气,卸下肩膀说:“算了……”

陶源磨了磨后槽牙,好半天才开口:“今天那个女孩儿根本不是为了你这个人而来,不管你长什么样,她都会愿意的。”

“为什么?”宋飞澜睁大了眼睛问。

作者有话要说:  宋飞澜:陶小源你太坏了!

陶源:我还可以更坏……

第十三章

“为什么?”宋飞澜睁大了眼睛问。

陶源不说话。

宋飞澜轻轻戳戳他的胳膊,叫:“陶大哥。”

陶源看了他一眼,这才开口:“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广告公司小职员,连手包都是高仿货,你觉得她是什么出身?”

宋飞澜想了想,疑惑地歪着头问:“跟这个有什么关系?真爱不分贫富。”

陶源看了他一眼,不想再说话。

“你怎么又不说了?”

陶助理正准备叫他回家问阮爱浓,宋飞澜的手机就响了,还真就是他亲妈阮女士打来的。母子二人自那天不欢而散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联络,今天主动打来电话实属罕见,宋飞澜犹豫了两秒钟接起来,那边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抢白:“飞澜!程蔓芳那个贱人是不是给你介绍对象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资深卧底给她透露的信息,宋飞澜才离开宋家半个下午,她就收到线报了。

宋飞澜不知该怎么答,毕竟他说什么都有承认程蔓芳是贱人的嫌疑,最后抿了抿嘴,还是秃噜出来一个字:“……是。”

“你不要去听到没有?那个不安好心的贱人!”阮爱浓长得斯斯文文,张嘴却是一口一句粗:“她肯定是给你找一些下三滥的泥腿子,好让你娶个泥人儿回家,到时候争家产一点助力也没有,钱就都跑到他们娘四个口袋里了!你不要去听见没有?妈妈给你找大家闺秀,你好歹是宋家的大少爷,咱们要门当户对!”

“什么门当户对啊,我就是个私生子……”

他完全是下意识接了这么一句,电话那头却停了半晌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阮爱浓带着哭腔的声音才继续响起来:“你还是怪妈妈对不对?可那有什么办法?你妈就是个妾,就是个二奶,要是连你也看不起妈妈……”

“妈……”宋飞澜的头都大了。“我又不打算跟他们争家产,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吧,我要是不去相亲,我爸又要生气了,到时候你也不好过啊。”

“什么叫不打算争家产?!”阮爱浓的声音又尖又细,刺得他耳膜疼:“从小到大就是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那些钱本该有你一份,妈妈这样为你打算,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怪妈妈势利眼……”她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宋飞澜只好叹了口气,服软道:“好吧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到时候把时间地址联系方式发给我,我去总行了吧?”

他挂掉电话,仰天长叹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扭头看向陶源,问:“你刚刚想说得是不是跟她一样?”

陶源没有否认。

宋飞澜歪着头靠到车窗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说:“钱够花不就行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那么多有什么用?”

陶源没理他的话茬儿,而是问:“你打算两边都去相亲?”他话音刚落,宋飞澜的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是短信,上面写着姑娘的个人信息、家庭背景还有约会的时间地点,晚上八点幸福街‘四步西餐厅’。

宋总两眼呆滞地盯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慢慢开口道:“我原本对这件事还挺有热情的,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个争夺家产的机器。”

陶源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所以我说,现在最好的方法是两边都拒绝,你应该强硬一点。”

“问题是我根本硬不起来啊。”宋飞澜哀嚎着四仰八叉瘫在副驾驶上。“哪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会烦恼相亲这种事啊?”

晚上七点半,宋飞澜就到了‘四步西餐厅’,原因无他,阮爱浓女士六点钟就亲自把他提溜出来了。这回一点儿也不给陶助理可趁之机,先是拎着宋飞澜去造型室做了造型,之后也不管他腿伤好没好,就把他拐杖扔一边儿了。“你坚持坚持,就两步路,拄着拐杖太难看了,还容易弄皱西服。”

陶源在旁边看着,说了一句:“阮太太,宋总的腿伤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