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齐和黄宗鸣相视而笑。哪怕在街边的咖啡店里混了五年,她仍是郭兰因的女儿。黄宗鸣收拾文件要走:“好,今明两天我就找几个人来面试,最终录谁,你自己定。”
两人送黄宗鸣离开公寓。凌彦齐说:“你找私人助理,我有条件的。”
“关你什么事?”
“不可以是男的。”
司芃扑哧一笑:“男的也没关系啊。太私人的事,我又不会交给他做。”她把他推开,抬腿往餐厅走。
凌彦齐搂着她靠向墙壁,紧压着她:“我后天要回国,你能不能让我安心走?”
“你妈要你回去?”
“她还没催,是我自己不好意思,报到半个月,我才上了四天班。我得回去,弄清楚塞我手里的是哪些项目,跟我做事的是些什么样的人。”
一听就是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过不来,司芃捧着他脸亲。唇齿相交间,凌彦齐问:“我还没走就舍不得?”
“嗯。”
“还好隔得不远,四个小时就飞过来了。我会经常借出差的名义,或者翘班过来,”凌彦齐的嘴唇压在司芃的耳廓上,“操/你”这两个字吐字再轻,也呼呼地鼓着耳膜。
司芃嬉笑着想避开他的侵略,被他一把抱过,摁在长长的餐桌上。衣服被脱掉,光着的背一触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她倒吸一口凉气,勾着人脖子要起来。
虽然新加坡没有四季,12月温度再低也有25度,但天然大理石永远都冷冰冰。
凌彦齐也察觉到这点,非但不把人抱起来,还把她双手反举过头顶箍着。司芃被迫肩背臀全贴在桌面上。他眼神里是她熟悉的那种故意为之的坏,让她由不得地想顺从他:“你想这样玩?”
“这样更刺激。”
两人折腾到中午,方才出门找吃的。一出车库,司芃便看到后面那辆黑色丰田。“新加坡不是全亚洲治安最好的国家?怎么还跟?”
凌彦齐望一眼后视镜,笑道:“你虽然回来了,但是你和你爷爷之间缺乏起码的信任。”
再过一天,就是为司芃回来举办的家庭派对。下午她被郭家的车子接走,凌彦齐想跟着一起走,可惜公务繁忙。入夜后,他直接赶去圣淘沙岛的度假酒店。
这家酒店是郭义谦二弟的产业,盖在临海的山坡上。新加坡就这么点大,本地的房屋开发商恨不得把高楼围起来的一片绿地都叫做园林,那么这家酒店坐拥半个山坡的热带雨林和蔚蓝海景,在亲近大自然以及私密性上,足以俯瞰狮城任何一座酒店。
凌彦齐在一众华服男女间穿梭片刻,都没找到司芃。唉,正叹着气,有人拍他肩膀,他心中一喜,马上转头:“司芃,你……”
却是卢思薇,劈头就骂:“你脑子里除了司芃,还能有点别的吗?”
“妈,你怎么在这?”
“这地方,我不能来?”
“当然可以,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你看到司芃没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闲得没事找她干嘛,我来谈工作。”
“那你好好谈。”凌彦齐敷衍地抱他妈一下,转身就朝宴厅的西门走。他想,有他妈在,司芃也许躲起来。他急匆匆地走,没留意拐角处的那扇屏风,走了几米远,才觉得那个阴影好像一个人。
他一回头,怔在原地:“司芃。”
司芃穿一袭纯白色的抹胸拖地长裙走出来,抱胸靠在墙上,姿势一如当初靠在咖啡店的花架上:“你走过去都没看到我。”
“我没想到你会穿裙子。”不,准确说,是没想到会穿这样的裙子,简单甜美范儿的。连妆容都偏粉嫩无辜,头发软而蓬松,像是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司芃。
司芃把裙子提高一点,好将她不丰满的胸部全遮住:“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非让平胸的人穿这种裙子,岂不是缺点暴露得更明显?”
“平胸穿才没有刻意的性感,”凌彦齐走过来,越靠越近,把司芃圈在他的臂膀和墙壁间。
“知道你今天像什么?一个天真古怪的安琪儿,不愿跟着大伙一起合唱圣诞颂歌,故意跑到人间,乱转一圈后发现人间也没什么好玩的,”他抬起司芃下巴,她轻咬着嘴唇上的那抹红色,也咬住嘴角勾起的笑意,“有点失望,迷茫,在森林里找不到回家的路,碰到一个猎人。”
司芃笑出声来:“然后呢,那猎人送她回家了?”
“怎么可能?那猎人只想把她拐走。”
“拐去哪里?天界、人间,她都不喜欢。”
“拐去他的床上。”
哪怕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样露骨的调情勾到了。一想象自己躺在他床上的萎靡画面,司芃脸都红了,“我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都被你毁了。”
“本来这世上最美好的童话故事,都是爱情故事,被我毁什么了?”凌彦齐抓着她手,“裙子谁挑的,柏宥妈咪?”
“不是,郭柏宥。他说只要我肯乖乖穿上,就给我十万新币。花花公子的钱,不挣白不挣。”
凌彦齐马上就想明白了,看到司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的样子,不由得更想笑。
“你笑什么?”
“你穿不穿裙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给你十万块,有人会给他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