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时间过去了比较久了,赵明宇的母亲并没有太多伤心的情绪,只是带着一丝怅然说道:“早就跟他说过,不要长时间熬夜,为了赶一个工程企划,硬是把身体拖垮了,就这么走了。”
我心里面很不是滋味,问道:“也是死于意外吗?”
赵明宇的母亲点了点头。
我向他告辞,开车回去的路上,就想着这件事情,三个月前,刘云死了,六个月前,赵明宇也死了,这两个人都是签过借据的,如果不出意外,我本来也该是死的,再联系之前那么多的借据,我不禁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每三个月,就要害死一个人吗?
如此计算的话,大金牙岂不是早就已经血债累累,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回到家里,觉得这借据邪门,直接拿打火机烧了,刚烧完,突然间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说我爸已经批准出院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妈又说了个好消息,老家那边要拆迁,政府开出的价格非常优秀,以我们家占着的那块地皮来算,少说也能分个几百万。
老人家对于这种事情是非常热衷的,但对于我来说,却如遭雷击,我脸上的喜色一点一点退去,还是那句话,祸福相依,我很特殊,每次来了运气,就等于祸事也要紧跟着到来。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劫难要应在哪里。
很快就熬到了下午,我看了看时间,准备先去银行一趟,从大金牙那里借来的十万块钱,我还没有来得及存,提着包我走了出去,发动车赶往最近的农行,听说要存钱,工作人员热情了许多,我坐在柜台边上,拉开皮包准备拿钱,然而却是呆住了,包里一叠一叠的百元大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变成了冥币!
冷汗顺着额头就下来了,这难道是预兆吗?好端端的钱为什么会变成冥币?
我拿着皮包说了声不存了,就直接出了银行,坐在车里,我趴在方向盘上面琢磨着这件事,钱既然是大金牙给的,那么为什么会变成冥币,他应该知道。
无论如何也要去找他,我先去了五金店,买了个扳手,以防万一别在腰间,然后才开车赶往大金牙家里,这一来二去,耽搁了不少时间,天已经黑了,我心不在焉,车速比较慢,转弯过路口的时候,口袋里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这玩意响可不是啥好事啊,难不成有危险?
我四下看了看,好像并没有什么,铃铛响了一阵,也就不响了,我拿捏不准这到底是啥意思,可能是已经过去了危险的地方吧。
这时候我发现路边上有人招手,是个中年妇女,牵着个小孩子,我拉下玻璃问道:“什么事?”
妇女笑着说:“师傅,能带我们一程吗?”
我瞅了瞅她们,母女二人看起来身体都不太好,脸色白生生的,尤其是小孩子,还很怕生,躲在妈妈后边,我难免心软,点了点头说道:“行,上来吧。”
一边开着车,我一边和妇女聊天:“大姐,你这是赶着要去哪?”
妇女很惆怅,说道:“回家啊,路上想打车,出租车也不停,都在这等了一整天了,总算遇到了好心人愿意载我们一程。”
我奇怪道:“出租车咋会不拉人呢?”
说话间,我生出一丝怀疑,通过后视镜看向后面,母女二人都好端端的坐着,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突然间,怕生的小女孩说了一句话:“妈妈,我不要坐出租车,我怕!”
怕出租车?
我一脚刹车停住,心脏怦怦狂跳,回头看向她们,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妇女还冲我笑:“师傅,你咋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