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三番 非木非石 2659 字 7天前

李晋成问:“孰轻孰重你看不懂?”

孙并州今儿穿了件白色汗衫,尽管李晋成办公室不吝啬,空调开的足,可也挡不住满心急躁,不大会儿功夫,后背湿透,他心里挽成疙瘩,面上却附和他,识趣地闭嘴办事。

孙并州刚出去,李晋成的电话又响起来,他没了耐心,开口便说:“别费劲了,我今晚不回……哭完了?没哭完就哭完了再给我打……我说话怎么了?我说话就这样……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别他妈一出事就拿长辈压我,好好好,你真行,你有能耐,我认输!”

他挂了电话,脾气都给气没了,电话是周芸来的,李晋成自那天就不怎么回去,要不是李晓在家,恐怕她连影子都挂不上。李晋成也不知道自个要干嘛,就是心烦,可能是厂子事太多,她又不体贴,选在这么个时候闹,闹便闹吧,不该伤他,疼不疼无所谓,就是太没数,说没规律也不为过。

他比她大十多岁,在他看来,周芸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他宠李晓,也不多这一个,一股脑地对待。所以,两个姑娘闹事,只要不动刀动枪抡东西他都当自个眼瞎。

这次他动了真格,任凭她打电话发短信,无论怎么道歉皆是沉默以对,今天又说李晓爷爷奶奶想趁着孩子放假一家子吃顿饭,李晋成也不知道真假,想了想也只能给她台阶下。

李晋成进门,客厅只有周芸坐着,他没主动说话,朝楼上喊了声李晓,没人答应,周芸心里委屈,嫌他不理人,却又觉得自己理亏,只好拿热脸去贴他,轻声说:“她还没收拾妥当,洗澡呢,你等会吧。”

他点了点头,若有似无地应一声,提脚上楼,周芸皱了皱眉,起身跟上去。

李晋成上楼是想换件衣服,刚脱掉衬衫,就被背后的人抱住,她的胸*部软软的贴上后背,。李晋成颤了下,放下手臂。

他全身最敏感的地儿,除了下面就是这儿。

周芸不可能不知,她是有意讨好。

濡湿感蔓延,后背有条灵蛇在游走,慢慢往下,在他腰眼上徘徊。他叹了口气。

一只纤细的胳膊探到前面,白皙米分润的手指隔着西装裤握住他,撑起的地方又高了几分,她渐渐控制不住。

她手上的幅度更大,那大东西与她的手也不成比例,难免有些地方照顾不到,他不满,掌心覆在她上面,力道和速度更甚。

卧室里一时只有粗重的喘息与衣料的窸窣声。

周芸突然用力把李晋成推倒在床上,骑夸在他身上,他眯着眼打量她,不反对也不鼓励,她隔着裤子亲他下面,夏天衣料单薄,没几下便湿透,热气散进去。

李晋成眯着眼享受了几分钟,理智战胜xing欲,回手把她拉到身前抱住,下面紧紧贴着她的小腹,磨蹭了两下,长叹一声。

“我要做,爱。”

他收紧手臂,没说话。

“我说我要做、爱。”

他抬起头,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嗓音低沉喑哑:“晚上回来,待会就要走。”

两人对视几秒,她突然抱住他的脖子,眼泪说来就来,边哭边说:“你这几天,伤口怎么样了?你,我,我当时太生气……对不起……”

她住了嘴,却还是哭,似是挨打的是她,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李晋成看了几秒,把她拉过来,按坐到自己大腿上,想去拿抽纸,太远够不着,只好拎起枕巾给她擦鼻涕眼泪,擦的脸颊鼻头泛红才想起来,这么糙的东西又用这么大劲儿,她那娇嫩地能掐出水的皮肤怎么受得住。

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李晋成扔了手里的枕巾,静静地看着。

终是叹一口气,嘴凑上去,含住她的……

☆、第7章

孙主任约在一家简单干净的小餐馆见赵念舟,她到的时候他已经等了一刻钟。

这时候人也不多,赵念舟坐定他才说:“工业区附近也没咖啡馆这种你们年轻人爱去的地儿,这里简陋没格调,吃到肚子里却实在,中午没吃?一起吧,边吃边细谈。”

赵念舟确实没吃,方才还没食欲,这会子到了吃饭的地方,瞬间有了感觉,守着这上了岁数的老头,也没什么可拘谨,两人点了几个家常小菜,两笼小笼包。

饭店老板上完菜,又提上来一壶茶,茶壶是不锈钢材质,里头飘着几片茶丝,孙主任喝一口劣质茶,砸吧砸吧嘴,才说:“都说夜长梦多,真不假,你应该也听说了……二厂机子一开,李总气性小了,现在嘴上没说停了查小分厂的事,可也不催了。”

赵念舟抬头瞧了瞧他满脸愁容,一点不惊讶,回身从包里掏出两份文件,其中一份薄的推到他眼前,说:“厂长又找了我,吩咐交这份给您,”挥了挥手上另一份厚的,交给他,“这一份是您想要的……现在都在您手里了。”

孙主任问:“你就不紧张害怕?”

她放下筷子,故意说:“您之前不是劝我说,您这把年纪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他乐,哈哈一笑,笑罢又擦了擦嘴巴,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捏一粒花生揉掉炒酥的薄皮,并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在食指拇指间揉搓。

赵念舟盯着他的动作观察半天,还是耐不住性子问到:“您是不是做难了?或者说,调查报告的事,准备就到这里了。”

孙主任放下手里的花生仁,坦白地回答:“是。”

赵念舟立马皱起眉,胸前有把火被点燃,之前她不想惹麻烦,他偏偏找来,现在她想通了,也认真去做,他却退缩了,不禁让她觉得,自己这几天白忙活。

孙主任看出她的不满,想了想仍是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不是时候。”

赵念舟看着他,表情少有地认真:“现在我看出来了,这次的事,您心里全心全意想对付周副经理,一点儿不涉及什么职业道德。”

他也不动气,只问:“之前你不是不想牵扯进去?现在不害怕了?”

“我的确胆子小,不想惹事生非,”她坦然地承认,顿了顿却说:“可我真正了解了,却不想就此罢手,事态严重,说等就等您就不想想后果?”

孙主任笑了笑,觉得对面的姑娘处理事不成熟、幼稚,还有些可笑,不过,在她身上他还看出点可贵的地方。他抱着膀子,叹气道:“我也不想拖,情况你大体也清楚,就怕事情抖出来后果是咱俩出事,小工厂安然无恙地继续开工……”

赵念舟有几分气结,“周雷这个人我不认识,这件事我个人对事不对人,他把生产甲醛过程中的污水不加任何处理排到地下十几米,一旦发生渗漏,地下水源就会被污染,后果是什么您比我清楚……”

孙并州点头,却说出一个事实:“如今工厂稂莠不齐,这种事也不光周雷一个人会干,很多小型加工厂为了利润也有些不光明磊落的手段,他还知道摆管道往下排,还有面子都不顾,直接排到河沟的也不是没有。”

“甲醛有毒。”

“是,我知道。”

赵念舟又说:“您不是说是因为二厂启动,李总气消了才没心思查小分厂,您就不能想法子再挑起李总的气性?”

孙主任顿了顿,若有所思,瞧着她,问:“挑起李总的气性?”想了想,忍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