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 / 2)

……床真的很大。两个少年并肩躺在上面,中间隔了挺远,两边都还有空间。

“阮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啊?”秦渊双手规规矩矩交叉放在胸前,轻声问。

“因为我聪明,因为你是个笨蛋。”

“阮阮,你怎么不开电话?”半晌,秦渊又问,声音渐渐低了,像是也困了一样。

阮轻暮闭着眼:“都是临睡才充电的嘛。结果两点多出来的,电量就剩下一格了。”

窗帘拉上了,房间里黑黝黝的,就算是白天,也很适合入睡。阮轻暮迷迷糊糊地连接打了两个哈欠,眼睛里泪水弥漫。

“阮阮,睡着了吗?”

阮轻暮没搭理他,眼皮越来越重。这么一直叫一直叫,睡个鬼啊?……

“不准叫软软……叫我阮大佬、阮校霸、或者阮哥。”他迷糊着,凶巴巴地嘟囔,“不知道我敢砍人的吗?”

就在快要睡去的半梦半醒间,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声音。

“阮阮,不准说砍砍杀杀,过年要说吉祥美好的话。”秦渊轻轻侧过身,轻微的床榻“吱呀”声里,一个轻柔缱绻的吻,猝不及防落在阮轻暮温软的唇瓣上,“所以,我们谈恋爱吧。”

第95章 男朋友同学

一个轻柔缱绻的吻, 猝不及防落在阮轻暮温软的唇瓣上, “所以, 我们谈恋爱吧。”

“唔……再说一遍。”阮轻暮怔怔的, 声音像是呢喃。

秦渊的心都要跳出腔子来, 又轻声重复:“阮阮,我们谈恋爱吧。”

“……好啊。”阮轻暮闭上了眼睛, 嘴巴咂了咂,忽然伸出手, 揽住了秦渊的脖颈,拉了下来。

被热水熏蒸得温热的鼻尖蹭着秦渊的脸,肌肤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柑橘芳香。

他飞快地在秦渊脸颊和鼻尖吻了几下,甜软轻柔,又杂乱无章,如同偷吃的小孩子怕被人发现,只能急匆匆赶着时间。

像是羞得不敢睁开眼,他一边闭着眼乱吻, 一边低声耳语:“谈就谈……谁怕谁啊。”

吻完了, 他忽然粗鲁地把秦渊整个推开。捞起被子盖在自己脸上一蒙,蹬了几下腿, 不动了。

秦渊的心狂跳, 明明还没去洗澡,可身上却燥热地像是在三伏天里蒸了桑拿一样,脸上额头都有细细的汗,耳边全是阮轻暮那一句“好啊”, 嗡嗡地响。

石破天惊,却又顺理成章,叫这狼狈绝望的新年第一天,恢复了原本该有的甜美灿烂。

望着蒙着头的阮轻暮,他伸出手,想要掀开被子再说点什么,可是却又踌躇。

好半晌,他才拉了拉被角,声音沙哑:“阮阮出来,别闷坏了,空气不新鲜。”

被子里的人一动也不动。

他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揭开了。下面露出一张绯红的、已经安然睡去的脸。

毕竟年轻,一夜的疲惫并没有留下任何衰残的痕迹,那光洁的脸上隐约有片红晕。黑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下,没有了平日的散漫,只剩下乖巧和恬淡。

秦渊怔怔望着这张熟悉到极致的脸。

恋爱就是这样的吗?

一起打过架,一起爬过墙。在赛场上捉对厮杀过,也在校外的小摊上撸过串。一起乖乖地温功课,一起在舞台上离经叛道。明明只相识了一学期,却总觉得,好像已经在一起度过了漫长又悠远的时光。

他伸出手指,在阮轻暮软软的唇上轻点了一下。

就是这里。他刚刚吻过的地方。

然后还被回吻了,吻得乱七八糟,毫无技巧,却是他尝过的最美妙的滋味,叫人意乱情迷,欢喜无限,浑身战栗地快要炸开来。

手指下的触感实在太好,他托着下巴,忍不住轻轻沿着阮轻暮的唇形慢慢描绘着,一圈又一圈。

终于,睡梦中的人不安分了,精致的眉毛皱了皱,轻哼了一声,软糯地像是小猫在撒娇。秦渊听得心痒,可是终究不舍得把他弄醒,住了手。

待了一会儿,又恶作剧地在他鼻尖点了一下。再一下。……

这是他的男朋友了,是吧?盖了章,印了戳,在心里烙上了记号,又疼又重,带着伤留着血,怎么也好不了。

……阮轻暮醒来的时候,窗帘密实地拉着,房间里很黑,他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环境,才彻底醒了。

手机不在身边,洗澡时放在了外面的茶几上,幸好床头有夜光的小座钟,看了看,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他在半黑暗中坐了起来,身边的床上没有人。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他愣愣地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脸慢慢地红了。

靠,这个大年初一过得可真跌宕起伏,心绪澎湃。

新年真好,新年的梦里更好,什么都有,什么都会发生,虽然荒诞又无稽,却又隐秘而美好。

跳下地拉开窗帘,再回身一看掀开被子的床上,他整个人忽然大脑当机,差点快疯了。

怎么回事啊?不是穿着浴袍睡的吗,怎么能睡得袍带子全散开了,被单上那两小块潮湿的可疑地方是什么!

他懊恼又慌神,飞跳回床上,把床单整个扯下来,吃力地窝成一大团——混蛋啊,秦渊的床这么大,床单质量又好,比他家那种薄薄的小床单厚重好多。

偷偷抱出去放在洗衣机里?

不行,秦渊家的洗衣机在阳台上,要想扔进去,得经过客厅。

他抓耳挠腮地想了想,脸燥得几乎快要烧起来。啊啊啊阮轻暮你要不要脸,堵人家的门,睡人家的床,大白天的又不是早上起来,还弄脏人家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