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2 / 2)

女僕们脸部用丝质布料蒙脸,脸部若隐若现只露出双眼,有些端菜,有些倒酒、倒水。

白玫瑰来到西蒙坐着的地毯前面蹲下,西蒙抬头看到她的双眼和隐约看得出轮廓的脸吃一惊,但表面不动声色,好不容易等大家喝酒正在兴头上趁机找个理由溜出宴会。

「你!」西蒙将站在当成厨房的开放式帐棚里的玫瑰拉进一旁隐密四周盖布帘的帐篷。

「嗨。」白玫瑰对他尷尬地笑着。

「该死的你竟敢混进来。」西蒙开始走来走去,他身上穿的米色长袍也飘来飘去。

他得想办法把白玫瑰送走。

「我和你家来帮忙的女僕一起来的,亚辛也跟来。」

白玫瑰现在才开始担心西蒙回去会把留守他家的亚辛头砍掉!

西蒙握住她手腕,拉开布帘东张西望,四下无人之际将她拉回自己的帐篷。

「留在这里。有人过来你就躲起来。」西蒙压低声音,说完掀开布帘赶回晚宴,他要是行为太过异常离开太久,免不了引起忆测他是否会趁机杀掉所有王室成员和部族领袖称王。

白玫瑰四处东摸摸西看看,帐蓬虽是供临时使用也不大,不过床、浴缸一应俱全,但没有自来水和冲水马桶,有个水盆装些水在一旁洗手就是。反正他们随便唤个僕人就可以有水可用。

「旅行袋放在这没人看管不怕被偷走?」白玫瑰走近床边推开袋子空出些空间躺上去。

几分鐘后她忍不住坐起来拉开袋子拉鍊,里面除了衣物就还有张照片。

「西蒙的父母。」白玫瑰对自己说,她不知道西蒙的父母何时或是怎么去世,她只记得有次海玉旒跟她说安德鲁前去西蒙父母逝世后每年举办的纪念会。

「竟然没有我裘莉丝的照片。我还以为你有多深情,哼!」

外面传来吵闹声,白玫瑰把照片放回去,将袋子重新关上溜到床边躲起来。

有人走进来。

「西蒙?奇怪,他跑去哪里?怎么到处不见人影。」

白玫瑰闻声探头查看,转身离去的是个打扮妖艳穿着阿拉丁神灯故事里女人穿的那种薄纱宽裤子,上半身的布料勉强包住胸前还露出腰部的女人!

「这傢伙跟这种女人来往!」她咬牙切齿,混然不觉自己像是个忌妒的妻子。

晚餐后宴会没有停歇的样子,西蒙谢绝饮酒邀约,离开回到帐篷。

正当他要掀开布帘,一个女人从旁走出拉住他的手:「西蒙。」

「米娜?你来这里做什么?」西蒙看看四周,担心玫瑰又溜帐蓬听到他和米娜的对话。

「我跟着爸爸来的。」

「很晚了,你去找你父亲吧,他喝不少酒。」

「我只想知道我们的婚事何时要进行?」米娜没有母亲,虽然还有些沙漠民族的慓悍才会当面问他,不过比起海玉旒、白玫瑰算是很听话。

「去吧。」西蒙没有回答,只对她温柔笑着。

躲在布帘后,白玫瑰听到『婚事』两字,犹如五雷轰顶,她脚步满跚走回床边躺下。

「我都忘了多少部族首领想要他当女婿。」她对自己叹气,只要他娶了部族首领女儿,有其它部族支持他要坐上王位不是不可能的事,她还傻傻的要保护他,原来有人会关心。

西蒙想起玫瑰还没吃晚餐,确定米娜离去后才转身去找些水果。

「白玫瑰?」他掀开布帘,室内烛光闪动,他眼光稍微搜寻室内,看到床凸起一块。

「吃些东西。」西蒙在桌前坐下顺手把银色盘子放在桌子上。

「刚刚你和谁说话?」她起身来到他旁边坐下。

「米娜,一个部族首领的女儿。」西蒙将盘子推到她眼前。

「你要娶她为妻?」

「快吃。」西蒙一副觉得她好好笑地看着她。

「干么这样看我?」

「外面的人都传说我不举,哪有人敢把女儿嫁给我?」

「乱说,你明明就……。」白玫瑰满脸通红止住差点出口的话。

西蒙大笑:「吃吧,吃完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

「这里不舒适。」

外面传出吵闹声让西蒙突然警觉起来,站起来抽出一旁掛着装饰用的长刀。

「怎么了?」玫瑰看着弯刀上映着烛火。

西蒙拉起她的手面对着布帘,退到角落,在有人掀开布的那刻白玫瑰看到外面重兵。

「我们走。」西蒙拉开帐篷底端拉着白玫瑰从另一边溜走。

两人从扎营的绿洲越过一个个帐篷往沙丘上停着的车群奔去,眼见追兵近在身后。

「他们竟然往后退了。」白玫瑰对着西蒙喊。追兵一个个头也不回的离去。

「沙尘暴!」西蒙抬头,就着月光发现不远处袭捲而来的沙浪,随手拉下个掛着的布帘。

「趴下。」西蒙拉她趴在沙地以布覆盖着两人。

感觉尘暴过去,西蒙把布掀开站起来,身上沙子纷纷落地,他拿起长弯刀。

「走。」西蒙想趁着黑夜偷台车溜走。

白玫瑰起身发现脚有些扭伤,但状况危急,她没有多说,硬撑着赶上西蒙。

「啊。」她被绑着帐篷的绳子绊倒脚伤真正转为严重,她挣扎着要起身。

『喀!』西蒙转身正想扶起她,耳边传来扣板机声响。

白玫瑰颈上被注射枪注入透明液体,几秒内被药迷昏倒在地上。

「丢掉手上的刀。」西蒙听见叔叔声音传来。

西蒙丢掉武器慢慢站直身体,侧头看用枪抵着他头部的叔叔一眼,旁边还有米娜父亲和其部落战士,他眼见白玫瑰被抬走,不得不暂时屈服。

「带走。」米娜父亲下令。

西蒙被叔叔拿枪指顶着背往前走到一台黑色豪华英製吉普车,白玫瑰先被丢进后座,西蒙也被枪胁迫上同辆车。

白玫瑰手被绑在身后,身子斜斜地倒在他身上。

眾人趁着黑夜和许多因沙尘暴帐篷倒下而里面的人还急着脱身,押着西蒙和白玫瑰趋车离开。

安德鲁在罗马当成临时办公室的总统套房书斋里问海玉旒:「你把西蒙和白玫瑰搞到哪去?」

「发生什么事?」海玉旒在他桌前双手撑着桌面疑惑看着他。

「雷恩联络不上他,只知道他去摩洛哥沙漠参加王族聚会。他的人说白玫瑰也跟去,但两人没在时间内回到家。其它人说沙漠在夜里起一阵怪风,沙尘暴平息后连同西蒙叔叔等人失去踪影,找遍现场就是找不到。」

海玉旒扶着头颓然在椅子上坐下。这两人该不会遇上不测,上天再一次告诉她人算不如天算?

安德鲁见状拿起桌上电话话筒:「雷恩,是我,你派人赶去摩洛哥,务必尽全力找寻。」

「海玉旒,现在,你该跟我坦承『白玫瑰』是怎么一回事。」安德鲁重重放下话筒。

「我太大意,为安全脱身让她假扮某个人一次,然后为了谎言不被拆穿只好要她混到十叁氏族里。」

「重点。」安德鲁受不了海玉旒要从头解释的习惯。

「裘莉丝重生在白玫瑰身上。」海玉旒深知纸包不住火,就算白玫瑰没跟她当面说过,不过她大到行事小到习惯实在是太像裘莉丝。

「你在胡说什么?裘莉丝已经死去许多年。」

「几乎在裘莉丝死时同时,刚自大学毕业的白玫瑰大病一场,復原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人也不认得。自称为我家工作过的白老爷和孙子不厌其烦照顾下才总算能出门工作。你不认为她如果是裘莉丝,同样做香水调製工作不是很容易嘛?正当裘莉丝想以白玫瑰身份重新开始好好生活,白老爷去世、其孙子又在非洲工作被绑,她找上我要救白老爷的孙子。她如果不是裘莉斯怎么会知道我?」

「然后你让她找上西蒙?」安德鲁并不买帐,他并不相信。

「呃,大约就是这样。」海玉旒躲避安德鲁审视眼神。

「后来她为何突然离去?又为何在巴黎替你工作?」

「她可能不知如何开口告诉西蒙自己其实是裘莉丝,看到西蒙还是因裘莉丝死去而痛苦,转个念头想以白玫瑰的身份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打扰西蒙。夏雪又被萨勒曼带走,我刚好缺个人帮我看古董店。你也知道裘莉丝因为西蒙死得好惨。要不是你以囚犯身份让她回到西蒙身旁,我想她会离他远远的??。」海玉旒自认一直没有点破是做好事,就是希望裘莉丝以白玫瑰身份好好生活,别再回头看。

「你真会编故事。」

「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也太迟。人都不见了。」海玉旒叹气。

吉普车队来到个四周都是沙漠的建筑群,西蒙看车子越过高耸围墙进到个有着绿洲涌泉和宫殿形状建筑的地方,和外围保守平凡围墙形成强烈对比。

「下车。」西蒙叔叔手拿着枪率先离开车子,他亲自与西蒙坐在后座,以免他趁机溜走或对他的司机与保鑣动手脚。

西蒙看着还在车里昏迷不醒的白玫瑰,研判叔叔把她也带来,该是要用来胁迫他,暂时还不会进一步伤害她,于是跟着叔叔走向建筑物。

「别动他!去把那东方女人带进来。」西蒙叔叔斥喝身后想拉住西蒙的保鑣。他还要利用西蒙,要是西蒙少根汗毛,他这个皇叔对其它王室成员不好交代。

「这里比宫里还豪华。」踏进建筑内,西蒙冷笑嘲弄。

叔叔想当国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是叔叔没料到当初爷爷跳过父执辈,直接想传给他或同辈的堂兄弟,但因为他在外征讨各部族时,唯一支持他的爷爷突然驾崩,导致不满的部族找上他,还杀死裘莉丝和许多跟随他的人们,他最后不得不请罪放弃王位。

还是萨勒曼好,他家的皇亲国戚爱享受财富的多,认为管国家还要跟千岁大臣们周旋太累了。

「废话少说。」米娜的部族首领酋长父亲举起腰间长刀抵着西蒙脖子。

「放下,你想要你的宝贝女儿米娜哭着说你杀了她属意的丈夫吗?」西蒙叔叔喝住米娜父亲。

「说吧,到底要我来做什么?拿刀要我娶米娜?谁不知道我有难言之疾,你不怕被人笑话吗?」西蒙拨开抱枕在地毯坐下,单臂放在矮桌敲着,好似这是他家似的。

白玫瑰被抬进室内丢在西蒙脚边。

「你!」米娜父亲话还没出口就被西蒙叔叔伸手挡住他继续上前。

「这我管不着,米娜喜欢你,非你不嫁,她父亲要我支持你娶她才肯站在我这边。你有聪明才智和米娜父亲的军力及和各部族的关係能帮我一统阿拉伯世界。」西蒙叔叔不要脸的说着。

「我为何要答应?」西蒙好笑地问着自己亲叔叔。

「你不答应的话,你和这女人很快会进地府。」米娜父亲自以为聪明地笑着。

「请便。」西蒙双手一摊,他可不怕死,他自认从前死过又活回来。

「什么!?」米娜父亲举刀就要劈下。

「别被这小子骗了。」西蒙叔叔拉住米娜父亲手臂阻止:「来人。带走。」

西蒙冷笑着抱着白玫瑰站起来,他叔叔的保鑣用枪指着他示意他先走,越过穿堂进入室内更深处,再登上楼梯。

「把她放下。出来。」保鑣对西蒙喊,边用枪指着他。

他和白玫瑰被分置在两个不相通的相邻房间,这个外表豪华的地方并没有很多房间,占地也不大,因为建筑在沙漠水源不多,建筑材料也需运输。可能叔叔的钱不够吧!西蒙嘲弄的想。

白玫瑰悠悠醒来,眼前晃动身影,是……是那个女人,在西蒙帐篷出现的女人。她碰触自己扭伤的脚,竟已经包扎好。

「你醒了。」米娜走到床前:「对不起,我还是得把绳子绑回你手腕上。」她边说边把绳子绑回她手腕,然后退出房间,隐约看得到外面有人看守。

白玫瑰下床单脚跳着探探不大的房间四周和窗外,她看向窗外,藉着室内灯光意识到自己在二楼。

「唉。」玫瑰回到床上坐着自言自语。

「为何叹气?」西蒙声音突然传来。

「西蒙?你、你、你。」白玫瑰看着站在没关窗的窗台上的男人。

「别怕。这里才二楼而已。」西蒙从窗台跳到室内:「手伸过来,我帮你解开绳子。」

「那我们可以从窗户逃走吧。」她把手举到迎上前来的他眼前。

「逃走?」西蒙皱眉,那不是他的风格。

「不是吗?」白玫瑰看着他坐到她身旁的男人。

「我想看看我叔叔想变什么把戏。」他动手解开她手上束缚。

「你该不会想娶那个年轻女人吧?」白玫瑰开玩笑地问他,见到西蒙她松卸下来。?「年轻女人?你说米娜。」西蒙把绳子丢到一旁。白玫瑰和米娜年纪应该差不多,她描述别的女人年轻有点奇特。

「米娜?」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她以裘莉丝身份死去时,这个女人还是小女生吧。

「她父亲要我娶她。」

「否则?」白玫瑰好奇望着他。

「你好奇?」西蒙脸上带着嘲笑她的可疑弧线。

「呃,不。」白玫瑰不想泄露自己的心情。「那不走你要怎么做?」白玫瑰压根不想留在西蒙叔叔附近。

「虚与委蛇。」西蒙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