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83年,六岁的上官氏被迎入皇宫,封为婕妤。
过了一个月,上官氏被封为皇后,成为汉代及中国历史上年龄最小的一位皇后。
上官皇后受封以后,上官父子感恩丁外人,为丁外人求封,霍光不答应。
上官父子极为恼怒,鄂邑长公主听说霍光拒绝封她的情夫,也甚为怨恨,联合大臣桑弘羊、燕王刘旦,准备除去霍光。
他们收集霍光的材料,由燕王刘旦遣人上疏,弹劾霍光道:“霍光去了长安东的广明亭检阅御林军,道上驻跸,太官供备的包含,僭用了礼仪;他任人唯亲,长吏杨敞无才无功,却封其为搜粟都尉;霍光专权自恣,擅自调动校尉。臣怀疑他图谋不轨。臣愿归王玺,宿卫京师,保卫皇上。”
昭帝识破了他们的计谋,把燕王的奏疏留下,不肯下发。
上官桀一伙密谋后定计:由鄂邑长公主出面请霍光,伏兵格杀霍光,同时除掉燕王刘旦,废除昭帝,拥立上官桀为帝。
他们的阴谋被稻田使者燕仓听到,奏告昭帝与霍光,霍光发兵,逮杀上官父子、丁外人,燕王刘旦、鄂邑长公主自杀身亡。
上官皇后年仅八岁,没有参与祖父的阴谋活动,加上她是霍光的外孙女,所以不但保全了性命,而且皇后的凤冠也没有被摘掉,这场政变后,朝政安定。
在父系被杀后,上官皇后得到了霍光的重视。
霍光急于想让外孙女生个皇储,此时宫廷的一切大权全由霍光把持,所以大臣和御医都看霍光的眼色行事,他们领会霍光的用意,上书昭帝,建议除了皇后外,皇帝应当少近女色才能保证龙体安康。
他们让皇后下一道命令,为了龙体圣安,后宫的宫女不得侍宿皇上,这样除了上官皇后外,后宫佳丽没人侍宿昭帝。
虽然上官皇后专房擅宠,却没能为昭帝生儿育女。
先不说生养的问题,也实在是年龄过小了,连十四岁都没有的一个小丫头,怎么生?
石邑公主刘元夕作为汉武帝唯一一位还未出阁嫁出去皇宫外的小女儿,因为和汉昭帝年龄相仿,小时候便已经是经常在一块儿耍玩了,这会儿更是关系好得不行,毕竟都说高处不胜寒,人坐的位置越高,周围就越少可以真正说一两句话真心话的人,刘佛陵自然珍惜自己与小妹亲近的关系,至少在元夕这儿,他能暂时不看这几年开始独揽朝权的霍光脸色行事。
“兄长还不回去吗?朝里近来没出什么事?您待在我这儿都快一整天了,可别耽误了什么重要的事才好。”
元夕放下已经拿起的棋子,转而去拿起放在一旁冒着些许热气的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两口,眼睛余光偷偷瞄向坐在对面,正专心致志研究着摆在面前桌子上的棋局的刘佛陵,无奈叹了口气,提醒。
刘佛陵回过神来,闻声,抬头,看向元夕,表情有些尴尬,“没事,我再坐会儿,不碍事的,最近没什么奏折,你也知道,朝堂上的事,向来都不是我做主的,看不看都无所谓。”
“兄长!”元夕眉头微皱,语气立刻变得严厉起来,瞪着坐在对面的刘佛陵,此时此刻比起小妹到更像是太师一样苦口婆心教导着面前这位还不太成熟的帝王,“切勿再说这些个丧气的话出来了,您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你是君,霍光是臣,君臣君臣,君永远都要在臣之前,不能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面对元夕难得的厉色,刘佛陵没生气,只是苦笑,摇头,“夕儿,这些大道理,你以为兄长就不明白?只是霍光是两朝元老,又是父王生前最信任的人,树大根深,我若是要动他,岂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事,再说了,霍光这人自从父系被屠,就变得很敏感了,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打草惊蛇,若是一击不中,后患无穷,不过你放心,兄长我自有分寸,如今我还是辅政期间,很多事还是等我亲政之后再说吧!”
元夕不解,“兄长,您都二十了,为何霍光还不让您亲政,兄长,我看推翻霍氏,此乃势在必行之事,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兄长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我们刘氏想想啊!为列祖列宗为先帝想想啊!这几年,上官皇后专房擅宠,可这小姑娘的肚子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年纪如此小,怕是连女人的葵水都还没来过吧?怎能为兄长开枝散叶,兄长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后宫的美人婕妤们很可怜?说句难听上的,她们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再这样下去,元夕斗胆在这里说句不吉利的,万一兄长哪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帝位连个传位者都没有,到时候一向权倾朝野的霍光岂不是要将这刘姓改成他霍姓了!”
元夕所说的皆是肺腑之言,关于她说的这些,刘佛陵也不是完全没有想过,只是说得容易,做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啊!
霍光这几年为汉国呕心沥血,也曾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否则当年先帝汉武帝刘彻便不会对他临终托孤,这是何等的信任啊!
在朝中,但凡有些资历的,都与霍光交往甚好,有些甚至还是亲友的关系,如此也只能恨当初汉武帝没有早些察觉霍光的野心,反而毫不吝啬的施予肥料,让其茁壮成长至今时今日。
“陛下!晚膳的时辰到了,请问陛下今晚是要去椒房殿皇后那儿处儿还是回建章宫用膳?”
宦官高氏眼看四周围天色已经渐暗,加上方才传膳的太监已经来过问话了,皇后宫里的也来问过话了,所以明知道刘佛陵刚才进去时已经说过了,会晚点回去,也还是斗胆凑近过去了已经足足四个多时辰还是紧闭殿门前问话。
可话一出口,还是一点动静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