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重重地点头,笃定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以后多做好事,潜心向善,还是能做一个好人的。”
清和也变得开心起来:“真的吗?”
“当然啦!”
“我要是成为了一个好人,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蝉衣像只偷闻到鱼腥味的猫,悄咪咪凑过去问道:“他,是谁?”
清和居然难得的羞涩了一下,脸颊红扑扑的,红渠映脸,如烟笼芍药,雨润桃花。
伸手朝着蝉衣眉心一点,蝉衣只觉得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席卷全身,“咚——”的一声倒在案桌上,王掌柜饥和小伙计只以为蝉衣贪杯喝醉了,并不在意。
骄阳似火,蝉声不止。
陆俞撑着一根棍子艰难地走着山路,这里的山路十分崎岖陡峭,他的后面还背着一个竹筐子,里面装着不少刚才摘好的药草,杂七杂八的堆了半篓子,却都是常见的,珍贵的药材一株都没有。
陆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望着自林间投射在树叶下的炽热阳光,心下黯然,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药草虽找了不少,却没有找到可以治母亲病的药草。
他今年刚满二十岁,以前是个医馆的药徒,跟着师傅学了几年医理知识,加上家中存有父亲去世时留下的几本医术,通过自己不断的摸索,倒也能在平日里给村里人看一些风寒擦伤之类的小病,挣一些钱来贴补家用。
家中还有薄田几亩,日子虽过得清贫些,但他也很知足了。
只是昨日母亲突然生了病,他今天一早便起床上山,想挖些草药给母亲治病,母亲病的并不重,所以他才敢留母亲一个人在家,自己独自出门。
只是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太好,走了这么久,也没找到有用的药草,他长叹一口气,想着再走一段路,可能就会有所收获,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用手中棍子拨开拦在山路上的灌木丛,一步一步向上艰难地走着,林间的温度虽然比外面要稍微凉快些,但温度还是很高,陆俞身上已被汗水打湿。
没走多久就在绿意盎然的树林中看到了一抹绯色,十分亮眼,他顾不得身上疲累,快步跑上前去察看情况。
走近看才发现原来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倒在地上,女子穿着一身绯色衣裙,衣裙之上似有光华流转,应该是很名贵的衣料。
女子青丝只用一根玉带束起,眼尾迤逦,脸容明艳绝伦,眼眸紧闭,虽面色惨白却难掩其眉宇间的清雅贵气。
陆俞自认为见过很多美人,却没一个能比的上眼前这名女子。
他放下背上的竹筐,伸手推了推女子,女子没半分反应,他又喊了几声:“姑娘,姑娘。”
女子还是一动不动,陆俞仔细打量四周,发现不远处还躺着一头野猪,野猪身下流了不少鲜血,陆俞将一旁的木棍紧紧握在手中,缓慢向着野猪挪去,用木棍戳了戳野猪,野猪纹丝不动。
陆俞心下松了一口气,死了就好,如果是半死不活的野猪临死前垂死挣扎,横冲直撞,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成功带着那位姑娘离开山林,这下子好了,白捡了一头野猪,可以带回去给母亲补补身子。
可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野猪和女子,又有些为难了,是先把女子带回家,还是先把野猪带回家呢?